“!?”对方突然叫出我的名字,吓得我不禁后退了半步。
虽说情形特殊,但我还是头一次被年龄相仿的男性,当面直呼姓名不禁感到难为情。
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尾崎隼人对我说,“隐先生告诉我的。”
(啊……对、对哦……抱歉。)
尾崎隼人做出了保证,“不必这么紧张,我们并不是来逮捕你的,也不会伤害你。
只不过,有些事情必须要向你说明,希望可以稍微占用你一些时间。我们也明白深夜来访有失礼节,但实在是情况紧急。”
(听他的声音与面部表情,都是认真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尾崎隼人向我表明了身份信息,“我向你保证,我们并非可疑人士,这个上面……还有国家的标志。”
二人一齐,从衣袋里取出手帐,深蓝皮革上有着不认识的鸟类翅膀似的纹样。
翻开封皮,里面记载着他们的姓名,刚才提到的夸张组织名称,以及住址详细信息。
“但『这个标注』本就应该鲜少有人认识……你可能也不会相信。”
(他说自己是隐先生的熟人,看上去也不是来历不明的人,那就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吧。)
我和管家再次对视,“我明白了,请坐吧。管家,给客人上茶。”
莺地启三郎:“是、是。”
(应是应下来了……但还紧张啊……)
即便,我是现在的代理家主,但……大半夜和两位陌生男性共处一室,若是被女校的老师知道了,还不得被严罚。
尽管,想与他们好好谈一谈鹟的事,但红茶端上来之前,我半个字也没说出口。
隼人率先开口道,“那个……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咦!?)
“你,一直都是低着头,不看我们。”
我连忙否认道,“啊,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喂……隼人,就在刚刚……她遭遇了弟弟的意外,怎么可能立刻振作起来,好好说话。”鸿上滉突然开口,提醒着他。
“对哦,是这么回事。”尾崎先生立即向我低头,“抱歉,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过于焦急。”
(哪里,没关系的。对了,现在根本不是紧张的时候,我要好好振作起来。)
便询问他们,“那个……尾崎先生和鸿上先生,你们是隐先生的熟人吧?”
这回轮到他们俩相互看了一眼,不久后就听到鸿上滉回应了一句,“也不能说是熟人,其实是同事,我们在一起工作。”
“喂,滉。你不觉得,这样听起来,隐先生完全没有对她提起过自己的工作吗?”这次换成隼人提醒着他。
鸿上滉:“是啊。”
我告诉他们,“关于……隐先生的工作?他曾说过自己在某个地方研究书籍。”
尾崎隼人一听,“啊?这样啊,那只能从头开始讲了。”
(?)
“那个,我们和隐先生,隶属的组织负责管理『稀有之物』这种寄宿着感情的书。”
(咦……?)
鸿上滉看着我疑惑不解的表情,再次向隼人提醒,“喂,你怎么从这里开始说了?看她的样子,这不是更糊涂了吗?”
他告诉鸿上滉,“可我,讨厌解释一大堆绕圈子。”
“就是这种书。”尾崎先生将一本有些旧的书,放在桌上告诉我。
“就是这种——有些陈旧的、亲笔撰写的线装书,不过这种书,最近已经少了许多。”
我实在想不出,这些书和鹟有什么联系,下意识皱起了眉。
“你可能无法立即相信,但这种书——是可以影响阅读它们的人。”
(咦……?)
作为直性子的尾崎隼人,挑明了话语,“我们认为,你的弟弟就是受到了书的影响。”
“等、等等!?书影响人……?”我不禁想起了,当时鹟拿在手里的书的画面。
鸿上滉解释着书的来源地,“这样的现象,似乎自古便存在,但人们因恐惧,烧掉了那些书,因此旧书并未剩下太多。
简单来说就是——『书的作者,心中蕴含的强烈的情感,或思念残留在了书中』。”
“印刷本几乎不会产生这样的现象,因此可以认为亲笔书写是重要因素。”
二人的神情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他们说出的话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令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鸿上滉提醒着身边的他,“喂,你快看她的表情,看来是我们解释的太烂,果然应该带上朱鹭宫小姐一起来的。”
“没办法啊!朱鹭宫小姐和翡翠要负责另一边,顾不上啊!”尾崎先生大声反驳过后,他耸了耸肩。
而后目光转向我,换了种委婉的语气表达,“嗯,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
“也、也不能这么说……”我半信半疑道。
“总之就是——书附着上了人类心中过于强烈的情感,从而影响到阅读者的现象。”
(这一点……我大概明白了……)
“那我继续说了——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这样的书,相反,隐先生的工作,准确来说就是研究这些书。”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有意对你隐瞒,这份工作……如今已经变得挺不起眼了,他应该是考虑到即便解释也可能说不清楚才没告诉你吧。”
(『如今变得不起眼』?)
“刚才我也提到了,现在主要是活字印刷。”
(这倒是……)
我不由得想起白天在书店时看见的场景,的确陈列在店里的书,基本都是印刷术。
“大出版社已经全都采用印刷术了,连小出版社也基本上不会出版手写书。
因此,手写线装书大多是碰巧留存至今的古书,或者是个人出版,由作者主动寄放在书店售卖的新书。
当然,这些书并不是在市面上大量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