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君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胃也疼得厉害。她一看时间,居然才八点多。她艰难地坐起来,胡乱地揉了一把头发。
昨天晚上喝醉以后是谁送她回来的?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是个穿黑衣服的高个子。
“李秀宇?”
她忽然想起什么,打开微信一看,她昨晚本想给阮虹眉的打电话,却阴差阳错打给了李秀宇!
难怪电话那头的阮虹眉不肯出声。
她仔细回忆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话,有没有说错话,猛然想起来她好像打了他一个耳光。
她抱头懊悔地大叫,“陆以君,你都干了什么啊!”
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跑到客厅找了一圈,李秀宇不在。餐桌上留了一碗白粥和一碟小咸菜,还有一盘热包子。
她失落地在餐桌旁坐下,夹了一片用包菜腌的小咸菜放进嘴里,她一尝就知道这桌早餐是他在小区附近的包子铺买的,她以前常去吃,这咸菜的味道她太熟悉了。
她喝了一口白粥,手机来信息,李子安通知她去腾安办理离职。
陆以君冷哼一声,说:“这时候还来通知我离职的事情,你自求多福吧。”
陆以君快速喝完白粥,吃了两个拳头大的鲜肉包子,剩下的放进冰箱。她洗干净碗筷后,洗漱换好衣服,抹了点素颜霜遮黑眼圈,再涂了个裸色口红。
出门前她再次检查仪容,确认看不出宿醉的模样才放心。
她把车开到腾安大厦门口,眼尖地发现好几个便衣,其中两位她曾经见过。李秀宇被绑架那次,就是他们帮忙把受伤昏倒的他扶到了车上。
她和其中一位隔着马路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移开眼睛假装看向别处。
正巧李子安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从车上下来,紧跟着的人是李秀宇。
李秀宇居然也来腾安了。
两人之前没有互相通过气,因此在公司门口看见对方的时候都十分惊讶。
他们的视线冷不丁撞到一起,又双双别开脸。
李子安这时候把李秀宇叫来公司是想做什么?
陆以君眼见李秀宇离她越来越近,先一步刷卡进了公司大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在躲他,具体原因她讲不好,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腾安大厦那么大,陆以君以为不会再碰见李秀宇了。
她办完事后走进向下的电梯,电梯下了三层停了下来,门一打开,李秀宇低垂着头站在电梯门前。他似乎是在想事情,以至于电梯到了他都没第一时间察觉。
陆以君按住开门键问他,“上不上?”
李秀宇抬头看见是陆以君,眼底的惊喜转瞬即逝。
他大步跨进电梯,“抱歉。”
电梯门关,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远得甚至还能挤下两个人。
陆以君靠在扶手上,拿着手机在各种软件之间点来点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秀宇每隔几秒就侧过脸看她,他忍不住先开口找了个话题:“酒醒了吗?”
“没醒能来这里?”她想继续说她可不干撒酒疯这种事,转念一想,她昨晚喝醉后给了他一巴掌,便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李秀宇也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说:“也是。”
电梯里再次陷入尴尬的寂静。
李秀宇畏首畏尾地朝她那边挪了两步,急不可耐地说道:“陆以君,我......”
电梯叮地停下来,李秀宇的话断了,门口等了好几个职员,章帅也在。
“好巧,你来公司做什么?”章帅被挤到陆以君和李秀宇中间。
“我来办离职。”
“离职?巧了,我也是来办离职的。”
陆以君惊讶地盯着他手里的离职申请,问:“你也被炒了?”
“那倒不是,我是主动辞职的。”
“为什么?”
“我妈妈最近病情恶化,医生说剩不了多少日子了,所以我打算辞职专心陪她老人家走完最后这段路。”
陆以君内心的酸楚猛然涌上来,眼眶眨眼间变红,“阿姨她现在住在医院吗?”
“嗯。”
“我想去看看她。”
章帅温柔地对她笑,“好啊,她平时一直念叨你呢。但我不好意思再次麻烦你,所以找借口说你工作忙,来不了。”
电梯到达一楼,前面的人接连离开,李秀宇和章帅几乎同时用手挡住电梯门让陆以君先走。
她忽视李秀宇,对章帅说了一声谢谢。
经过他身边时,她听见身后的他颇为无奈的哼笑。
章帅说:“我今天晚上会去医院,我到时候提前来你家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就成,我俩医院门口汇合。”
“行。”章帅挥手,“那我先去忙别的事情了,晚上见。”
“拜拜。”
陆以君笑着地跟章帅道别,前脚一踏出公司她的表情转瞬变得冰冷。李秀宇像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吵过架的缘故,她总觉得现在和他待在一起尤其别扭且不自在。
她先打破僵局问道,“你今天和李子安来公司干什么?”
“他带我见了公司的几个高层。”
“他打算让你接手腾安?”
“他是有这个意思。”
李子安先前一直是想让李秀宇接管他手下的几家小公司,从没提过要把腾安交给他。这突然变卦,他是干脆破罐破摔,把这烂摊子交给李秀宇?
她知道李秀宇从始至终都没把接管李子安的公司当作第一要事,也知道他今天来是顺着李子安的心意走个形式。
她说:“嗯,反正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多管。”
陆以君加快脚步想把李秀宇甩掉,原来吵架后想找话题聊下去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李秀宇不肯放她走,抓住她的左手喊道,“我有话跟你说!”
大庭广众之下突如其来的肌肤接触让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