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宇成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邻居□□梅。
这天,李秀宇准备出门去以前住的小区,李子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iPad,他经过李子安的时候,李子安留了个神瞟了他一眼,问道,“儿子,要出门啊?”
“我去朋友家帮他补习数学。”李秀宇两手抓住书包的肩带,一脸纯良冲他地笑笑。
“这样啊。”他放下iPad,走到客厅门口朝花园里巡视的陆以君喊了一声,“陆以君,你过来一下。”
陆以君闻声而来,说:“先生有什么事?”
“小宇要去他朋友家,你陪他一起去。”
陆以君抬眼,李子安给她使了个眼神,她明白李子安是想让她监视李秀宇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好的先生。”
李秀宇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李子安捏了捏他的肩膀,温柔道,“让她陪你去啊,乖,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爸爸再见。”
“去吧。”
李秀宇略过陆以君走出客厅,陆以君向李子安颔首低眉,随后去车库开来汽车载李秀宇上车。
车一路开出鼎源江山,等别墅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李秀宇的笑声回荡在密闭的车厢里,“这老狐狸的疑心还真是一刻不停啊!”
“你不是去朋友家,而是要去找那个邻居阿姨的吧。”
“我什么都瞒不住你,难怪你都不问我去哪儿。”
“谁叫我聪明呢。”陆以君自信地一挑眉,继续说,“今天本来约了我师父见面,只能先等你忙完以后我再去找他。”
“就是上次在乐K和你说话的老警察?”
“嗯,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我之前向你承诺过的你想知道的事情,今天就可以告诉你。”
李秀宇看见陆以君落寞的表情,隐隐有所预感,这不会是一件多快乐的事情。
李秀宇以前住的地方是江庆市的老小区,小区里的住户大多数是本地人且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小区虽老,但环境并不是脏乱差,反而干净整洁,环境清幽,好像时光都在这里慢下来。
他们走到五栋楼下,李秀宇正要进楼门口,却见陆以君停在原地,于是问道,“你不上去?”
陆以君摇摇头,“我在楼下等你。”
“好,那我尽快。”
等李秀宇上了楼,陆以君在楼下闲逛,晃晃悠悠地走到几个老人随意支起的小棋牌桌前偷看他们打扑克。其中一个戴老花镜的老爷子把眼镜挂到鼻尖上打量陆以君,声音沙哑地问道,“刚刚上楼的小伙子是李秀宇不是?”
“您认识他?”
“我也住五栋,我当然认识他!他还来我家吃过几次饭咧。”
陆以君笑了笑,绕了一圈蹲到那老爷子身边,问:“他以前都是一个人住?”
“自打他妈走了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住了,偶尔他舅舅会来看看他。我不喜欢他那个舅舅,成天就知道赌钱,没出息的东西!”他一时激动口中喷出两点唾沫星子,而后又笑容灿烂地低头看向陆以君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呐?以前从没见你来过。”
“我是他朋友,陪他来办点事儿。”
“这小子出息啦,女朋友都交上了。”
“啊?”陆以君怔了怔,不知道这老爷子是耳背还是什么,怎么能把“朋友”俩字错听成“女朋友”。
“王炸!哈哈,拿钱拿钱。”只见老爷子用力朝桌面甩下大小鬼,一局牌终,小赚了十几块钱。
陆以君蹲在旁边连看他们打了几局的牌,李秀宇从楼上下来,眼睛红红的。他找见陆以君在不远处看人家打牌,深呼吸调整情绪,堆着笑朝她走过去,“你也想打扑克?”
陆以君站起身来,“忙完了?”
“嗯。”他朝她挥了挥手里的U盘,弯腰大声对那个老爷子吼道,“梁爷爷!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看李秀宇的声量,陆以君确信梁老爷子是真的有些耳背。
“挺好的。你又要走啦?”
“对,我给你带了礼物,已经交给你老伴儿了!”
“哎哟,多谢多谢!下次回来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做饭吃!”
“好嘞!”李秀宇直起腰来,说:“那我走了,您保重身体!”
“你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哈哈哈,再见!”说完,梁老爷子又甩下一个炸弹,今天手气爆棚。
事情办完以后,两人坐上车,李秀宇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陆以君系上安全带,说:“跟我走就对了。”
她驱车前往郊区的一座墓园,那是为徐佳和方亮在江庆市买的墓。汽车停到墓园停车场,通往墓园的大道两旁种有柏树,茂密青翠,参天如盖。
两人沿大道前进,这座墓园不是李秀宇和陆以君初见的墓园,他问她道,“这里是?”
“我两个朋友的墓在这里。”陆以君低头看着脚尖,走得很缓慢,“其实他们的骨灰都安放在安临市烈士陵园里,这里的墓是我和他们父母一起买的,他们和我一样,本就是江庆人。”
她的朋友?李秀宇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陆以君的头像就是遮了脸的三人合影,他心里有了点谱。
徐佳和方亮的墓碑极为简单,没有照片只有金底刻字,刻有他们的姓名和生卒年。陆以君领着李秀宇走上几级台阶,来到他们墓碑前。两人的合葬墓的墓碑上一尘不染,陆以君仍然蹲下身子用衣袖简单擦了擦。
“他们俩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们从初中到大学都在一起。毕业以后,他俩去安临市做了刑警,我留在了江庆。”
她转了个身坐在了地上,两只手臂圈住弯曲的双腿,说:“某一次安临市的一个毒贩逃到江庆,我们刑警队接到命令要配合安临市公安抓捕逃犯,安临那边派过来的警员里就有我这两个朋友。那个毒贩是个亡命徒并且非常狡猾,身上不仅携带了枪支还配了两把砍刀。”
李秀宇在陆以君身边席地而坐,保持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安静聆听陆以君的话。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们在山里埋伏了两个多小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