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支持他站在他这边并且还了解布莱克这个家族的——除了阿尔法德,他没有其他人选。
他穿过安静的走廊。墙上的画像全在休息,连幽灵都不见踪影,霍格沃茨还在沉睡。
他揣着信,爬上塔楼。远处,海格的小木屋升起炊烟,勤劳的守林人早已开始新的一天。
他定定站着,望向更远处的群山和在山峦间升起的太阳。没有注意身后逐渐离近的脚步声。
“……西里斯?是你吗,我的朋友?”
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玛丽戈德?梅林,你怎么起那么早。”
玛丽戈德挥动脖子上的毛巾,“我准备去晨跑,顺路过来寄封信。”
她走上石阶,余光瞟了一眼外墙。这距离地面至少有一百英尺,而西里斯此时就站在一个随时都可以纵身一跃的位置。
她联想到了某种危险的可能性,尽管她不认为这种可能性会发生在西里斯身上,“你呢?大清早来这干嘛,欣赏风景?”
“你也把我想得太有闲情逸致了。”西里斯调侃,但他的精神状态并不配合他,导致出口的语气更像是讥诮,蛇吐着信子的那种。
他自己也吃了一惊,随后暴躁地揪起眉毛,艰难地组织语言,“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大概……该死!我是说,或许是我起太早了,脑子还不太清醒。”
喔,玛丽戈德柔和了表情。她没有向西里斯指出,此时的他看起来多么得茫然失措,像被装进回收箱放在街头等待领养的小狗。
她只是伸出双手,“我想你需要一个拥抱。”
然后语气轻松的,“毕竟詹姆斯不会这样做对吗,你们肯定认为朋友之间用这种安慰方式很恶心、很软弱。但我要告诉你,它是世界上最治愈的动作。”
西里斯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这个拥抱。他接触到玛丽戈德的体温,薄T恤下的心跳,还有她头发上余留的香波气味。
他的皮肤感应到空气里因日出而升高的温度,远处的打人柳正在挥舞枝条,微风带来属于黑湖的充满绿藻以及泥土的潮味。他的感官在苏醒。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整个人放松下来。
“是的,我和詹姆,我们男生之间从不用拥抱表达安慰……”
“是吗?”玛丽戈德在他颈边咯咯地笑。哪怕她是在调侃她,他也觉得她的美国口音是那么的可爱,“那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什么,恶心吗?”
他发出几个含糊的鼻音。他大概是真的没有清醒过来,否则绝不会做这种在他平时看来完全可以归为撒娇(软蛋)的行为,“不太确定,再给我一点时间……”
事实上,他感觉好极了。
这个拥抱、玛丽戈德的拥抱,让他感觉好极了。
“好吧,一个故事的时间。”
“一个故事的时间?”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机会叫玛丽戈德·戴比尔斯。”
西里斯闭眼微笑,“戴比尔斯?听起去也不错。”
“那是我妈妈的姓氏。她没和我爸爸结婚,尽管他们很相爱,但他们没有结婚,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姓氏没那么重要。”
玛丽戈德顺着他的后背,以一种温柔的力量。
“它可能决定了一个人的一部分,但绝不会是全部。瞧,霍格沃茨就有两个布莱克,更别说整个巫师界了。但那么多布莱克,只有你是西里斯——明白吗,独一无二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
光亮覆上眼皮,西里斯睁开眼。太阳出来了,世界在他眼前展开,无边无际。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又不想在此刻保持沉默,于是脱口而出,“事实上,布莱克家族有很多个西里斯,我可能只算得上三世或是四世。”
玛丽戈德一把将他推开,眼睛瞪得像两个金飞贼,“那谢谢你的科普,西里斯三世或四世先生!”
西里斯忍不住翘起嘴角。他决定了,一会儿回去不管詹姆斯他们有没有起床,他都要给他们一人一个巨大的拥抱。玛丽说得对,拥抱就是世界上最治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