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卡里克须携伴才可入内’。”
“看在梅林的份上,”西里斯受不了似地举手投降,“一定要礼尚往来,对吗?”
“是的,甜心。”玛丽戈德将留给自己的布偶熊放到他肩头,“周末快乐。”
“这是什么?”西里斯将才坐稳的小熊抓下来,捏在手里端详,嫌弃地说,“好丑。”
小熊原本很满意新主人,兴高采烈地哼曲,但听完西里斯的话仿佛晴天霹雳,挣扎着要回到兔子身边。玛丽戈德猜想要不是由纽扣缝制的眼睛流不出眼泪,不然它肯定早哭起来了。
她伸手打算接它回来——可西里斯的反应比她快得多。
“送出去的礼物还要收回去?”他警告地瞪着她,将布偶熊直接塞进裤口袋,“它现在是我的了。”
可怜的小东西,玛丽戈德看它费劲了半天才艰难地把头从口袋里伸出来,“温柔一点,男孩。”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对我温柔点,女孩。”
玛丽戈德微挑起眉,“我对你不够温柔吗?”
西里斯耸肩,像个英俊的无赖,“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得更好。”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突然清了清嗓子,“……正好我也有礼物送你——就当是这个熊的回礼了——这才是正确的礼尚往来,懂吗?”
西里斯咕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玛丽戈德并未完全听清,但她发觉他似乎有点……忸怩?他在害羞吗,为什么?
为什么?西里斯也不知道为什么。多奇怪啊,他的确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将准备的礼物变回原来大小——那是一个由多个蝴蝶结与褶皱结合装饰的发箍,黑色双面绒材质却可以折射出丝绸般的银色光泽。
“我看你最近喜欢戴发卡,这个应该比发卡方便。”说的同时,西里斯注意着玛丽戈德的表情。
玛丽戈德对上西里斯的视线,认为他现在又变得紧张了。因为他的嘴唇、下颚线都变得紧绷。于是,她佯装沉思,讳莫如深的沉思。
可是……梅林啊,这个发箍真得很好看。她喜欢上面的蝴蝶结,也喜欢它的光泽——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把它送给她的男孩她也很喜欢。
所以,她的假象没能维持几秒便破功也是情有可原。
她不再隐藏笑容,问西里斯,“不帮我戴上吗?”
西里斯见她笑,接收到信号,跟着翘起嘴角,变回往日散漫的语调,“是——遵命,卡里克小姐——闭什么眼睛啊,你以为是在试戴皇冠吗?”
玛丽戈德咯咯地笑,等西里斯帮她戴上后睁开眼,迫不及待地问,“好看吗?”
西里斯没来得及收回手——那双绿眼睛,属于玛丽戈德的眼睛——就在他手掌投下的阴影里,像黑洞、像漩涡、像绿洲,占据了他的所有目光与脑海。
他突然有些后悔。
“其实有个更好更漂亮的,但它太贵了,我钱不够。”他说。
虽然当时詹姆和他在一起,但他并不想向詹姆借钱——这是他要送给玛丽戈德的礼物,用詹姆的钱,感觉很奇怪(虽然现在他的钱也不是自己挣的,是阿尔法德给他的就是了)。
多奇妙呀。玛丽戈德盯着西里斯看,仿佛在他身上发现了比藏宝图更值得挖掘的线索——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当着她的面坦露自己没钱的男孩。
在她的认知里,男孩们只愿意在姑娘面前展现自己高大、帅气的一面。至于软弱、胆怯、无能为力,所有的不体面都要扔进连食尸鬼都找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去。
“它已经足够漂亮了。”玛丽戈德真心说。她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尤其是前额的短发,她不得不每天用上三个发卡才能固定住它们,“我很喜欢。谢谢你,西里斯。”
但西里斯依旧认为玛丽戈德值得更好,甚至是最好的。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没关系,等下礼拜弗罗斯赢了第一回合比赛,我就能大赚一笔了。”
到时候就把那个更漂亮、更精致的发箍买下来。
玛丽戈德有些惊讶,“又赌?听上去还下注不小,你是否忘了你才输给我三个加隆。”
西里斯给了她一个眼神,“赌注太小,不如不赌。”
她好奇发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埃墨拉没能排名第一呢?”
“Well……”他托着下巴做出思考的姿态,但是眼睛里的笑意与狡黠出卖了他,“如果弗罗斯没得到第一,那血本无归的我只能找她的后援会会长负责了——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玛丽。”
在西里斯亮闪闪的眼神下,玛丽戈德同样装作思考的模样,“如果现在能有一杯热红酒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
“哈,酒鬼!”西里斯似乎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但还是帮她去找双胞胎沟通。
也不知道他跟姑娘们说了什么,或是单纯见他是个帅小伙。玛丽戈德看见双胞胎给了他四杯酒,还额外送了一串葡萄。
西里斯用漂浮咒带着酒挤出来。她先尝了一颗葡萄,好甜。
“葡萄能买吗?”
“在这之前你难道不该先说声谢谢?”
“谢谢。”她好脾气地说,以及,“那你是不是该回复一句‘我的荣幸’?”
西里斯挑眉反问,“我的荣幸?”
她欣然接受,“不客气。”
“嘿!”
“你的法语说得真好。”
西里斯知道玛丽戈德是故意的。夸奖是假的,岔开话题才是她的目的。可他无法不被她牵着鼻子走,只因他有话想说:
“想学?”
双手环抱胸前,他端出矜傲的姿态——而不是詹姆那种,总是在伊万斯面前急切自荐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不用上课,我挤挤时……”
“谢谢你甜心,但不用了。”
可还不等他说完,这个美国姑娘,狠心的拉文克劳,又一次无情地拒绝了他,“我暂时没有学法语的打算。”
很难形容此刻心情,西里斯不知将其概括为失落是否准确。毕竟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落,但从未哪次像现在这样——远不到难过的程度,却又并非不疼不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