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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2 / 2)

闻得屋内动静,五六个女使婆子鱼贯而入,热帕奉茶净面梳头伺候得一丝不苟,却又个个不言不语,比她这个被软禁的人更像没有灵魂的物品。

曹姝意就这般被囚锁娇养在不知名的府邸内,可她心已枯朽,纵然好吃好喝供着,无非是装饰成别人的玩物,半死不活。

某个夜晚,玦王赵鄞忻终于出现在她的床边,穿戴一身朱色婚服,他本就生得极美,红色更衬其倾世之姿。

而曹姝意却开口问到:“琅王殿下还好吗?他可有受伤?”

赵鄞忻神色如常,只用右手猛得拽过银链,将人拉至面前,又用双臂将她困于榻边怀中,笑言:“怎么能在我面前关心别的男人呢?再说了,我四弟一贯凶狠暴虐,那日更是杀了我府上数十护卫,你怎么不关心我有没有被他弄死?”

您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有什么好问的……曹姝意默默腹谤。她肩上的箭伤未全好,提不起气力陪玦王怨怼发癫,便轻声说,“殿下为何突然前来,把我扔在这别府遗忘掉不好吗。”

“今天本是我大婚的日子。洞房花烛夜,我突然想起你跟赵鄞恪做过呀,你是怎么跟他做的?再做一遍给我看。”

“赵鄞忻你个疯子,你有毛病吧?!”

陈妤仪呢,就乖乖的被他扔在王府里?回应她忍无可忍的,竟是赵鄞忻狂乱恣意的笑声,与他天真无邪的残酷。修长的手指掐住她肩上的伤口,夹杂凌虐的爱抚如割肉断肠。

“定是你做得特别好,他才对你如此上心,还想带你回幽州。”

曹姝意疼得嘴唇颤动、冷汗淋漓,却还强撑着勾出笑意,“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两人的事,不然我将您当成琅王殿下来做?”

能在近处细细欣赏赵鄞忻素来游刃有余的情绪逐渐碎裂崩坏也是幸事,她想,哪怕今夜被他活活掐死也值得。

然而等待她的并非狂风暴雨,而是空无一物的寂静沉默,赵鄞忻直接将她按在榻上,掐住下巴狠狠啃咬她的嘴唇。

随之而来的夜晚,赵鄞忻时而温柔缱绻,使她攀至人间仙境;时而乖戾癫狂,使她堕入八寒地狱;如此反复折磨,伤口裂开血水交融,几乎要拖着她一起发疯。

“还记得鎏仙阁的明月吗?就像你一样,让我觉得唾手可得。”

赵鄞忻低头看她,眉眼深邃,一张脸尽是掩不住的情涌欲浮,轻泛薄红。他的指尖划过,将曹姝意流出的眼泪全然抹除,又低下头细密亲吻,好像她才是他的梦寐以求。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停在了这一刻。

怎么可能呢?曹姝意再也无法相信他,身体里只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比起祈求轻易就会破碎的感情,她更希望自己能远远地消逝而去。

她想,若有来生,她一定不会爱上玦王赵鄞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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