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了银龙,配着那竖成高马尾的浓黑长发,雪白的皮肤,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镜中,秦湛瑛的身影越发虚幻,他手中托着三道流光,天边残阳越发炽热,竟有了金乌展翅的赫烈日光。 照年镜在这道残魂的驱使下开始锚定秋瑜的来处。 秦湛瑛借着镜子望过去,只看到了漫天的流星雨,还有倏忽间飞速流逝的时间长河。 “原来是七百年后的人。” 按照公元来算,吕瑛是1310年出生,如今他13岁,便是1323年,而秋瑜来自2023年,两边正好隔了七百年。 也不知是不是本人已踏入了时间与时间的交界处,秋瑜竟是听到了秦湛瑛这一句自语,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残阳如血,长大的秦湛瑛正好奇地望着他。 那是和他认识的瑛瑛不同的神情,眼中沉静,看起来有点忧郁。 秋瑜在这一刻突然想到,我还是更喜欢瑛瑛那样无忧无愁的模样,因为他的家人都在身边,所以神情是明朗的,神态是活泼的,那个初见时就惊艳到他的漂亮宝宝,就该一直在幸福里泡 着长大才好。 时间的锚定在这一刻完成。 雪临已和沐跃一起击杀了对手,阳盛子死死纠缠住了对手,吕房却不慎被划伤了胳膊,也不知平川大藏的兵器上到底涂了什么,受伤的皮肉上立刻便发了黑。 平川大藏心知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目的一定不能达成,自己还会被吕房击杀,心里一发狠,立时大喝一声,神情开始变得古怪,整个人如着了魔一般,力量大涨,不管不顾地朝着吕瑛和秋瑜的方向冲去。 八咫镜,他要拿到手,吕瑛也是他一定要得到的宝物,而且若是劫持了吕瑛做人质,吕房、沐跃、雪临、阳盛子等人投鼠忌器,便要重新落回下风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谁又能看不出平川大藏那点龌龊心思呢,吕瑛正率领护卫击杀试图靠近的死士,却不料那阳盛子身边的对手也拼着受伤挨了阳盛子一掌,同时与平川大藏扑来。 秋瑜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虚幻,他回头再次寻找吕瑛的身影,正好看到两大先天高手朝吕瑛冲来的景象。 “瑛瑛,小心!” 秋瑜想也没想,抬脚离开了三宝包围的那处时间异点,抱着吕瑛就地一滚,提剑回身一剑,便刺入了平川大藏的心脏。 此时还有一个先天高手,要从另一处对吕瑛、秋瑜出手。 阳盛子、沐跃、雪临、吕房齐齐赶来,沐跃和雪临同时举起手中兵刃,一左一右刺入了此人的胸腔,阳盛子更是对自己差点放跑了对手感到羞恼,竟是使出十成的力道,重重拍在了对手的背部,将人给打飞了。 因伤势慢了一点的吕房看着朝自己砸来的人体,急急忙忙朝旁边一掠,而平川大藏此时正是被秋瑜的剑捅穿的状态,为了摆脱秋瑜的剑,他猛地往后一推,脑门正好撞上了用轻功跳起朝这边躲的吕房。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人都腾空了还能被人脑袋绊一下的吕房脑门浮现一个问号,就这么倒入了三宝交汇的那处时间异点。 然后三宝一亮,照年镜也似是终于耗尽了能量,哐当一下倒回到地上,连那红宝石玄鸟的眼睛都黯淡了,而照月珠也没了曾经的光泽,看起来就像个光滑点的石球。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大家注视着吕房,却见那之前还活力无限能跑能打的吕房闭着眼睛,随镜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本来是过来看稀罕的雪临、阳盛子倒吸一口凉气。 秋瑜张大嘴,先是发出“咯咯” 的气音,接着语无伦次。 “我、我、回家、回家、咋办、卧槽……”啊啊啊啊!怎么办啊!回家的唯一名额因乌龙把吕房老爷子送走了!那他怎么办啊! 吕瑛睁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心理状态更加复杂,他的眼睛和耳朵都告诉他外祖父没了呼吸,这个时候貌似应该扑到外祖父的尸体上大声哭然后愤怒地将敌人千刀万剐,可联想起三宝的作用,吕瑛又明白外祖父好像是没死只是灵魂换了个地方,接着他又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折腾大半年才换回来的送秋瑜回家的机会泡汤了, 还搞了个把外祖父送走的乌龙,不由得又是失落又是痛惜,但是秋瑜不走了还有点小开心,接着又为这点开心的存在而有点愧疚。 只有沐跃的反应最直观,她发出母狮一般的嘶吼,捡起照年镜,对着平川大藏的脑袋就抡了过去,平川大藏直接被抡到地上。 沐跃一边尖叫着,一边用镜子不停地砸这个倭人的脑袋,现场只剩下风声、潮声和哐哐的砸人声音。 砸到最后,结实的照年镜虽然没有受到损伤,却染上了红的白的黄的,至于平川大藏的脑袋,最后变得像被九阳破壁机打过一样。 雪临和阳盛子默默带人将其他死士都杀了,走到沐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师妹,算了,别把胳膊累酸了。” 秋瑜还在语无伦次。 “妍、妍珍、瑛瑛、原来、你像外祖母的地方在这……” 吕瑛还在内心复杂,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娘也在打倭寇,而且她肯定能打赢,那万一她得胜归来后,得知外祖父因为乌龙走了,自己该怎么交代啊,要是对着娘说出“娘,对不起,我把你爹我外祖父弄丢到不知道几百年后了,反正就是你们老家那儿,那儿好像挺好的吧?您能不能别揍我啊”,肯定会挨揍的。 这已经不是骑着秋瑜跑路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一顿打肯定跑不脱了。 遥远的海域上,才结束一场恶战,浑身浴血,但都是敌人的血的吕晓璇提着刀,举着敌首的脑袋往甲板上一抡。 “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糟蹋粮食!” 她又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一身杀气浓烈,却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边沐跃终于缓过来了一点,她一边抽泣一边脱下外衣,走到吕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