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吕晓璇将条子一扔,提着吕瑛进屋。 噼里啪啦。 等吕瑛捂 着屁屁, ☝, 吕晓璇活动着手腕,将发红的手掌搓了搓。 “你外公走了也有几天了,到底是皇太子,葬礼该隆重办,通知了你太公公没有?” 吕瑛:“通知了。” 吕晓璇:“那行,我这就过去陪我娘说话,她现在肯定很难过,而你,”她指着儿子的脸蛋,使劲戳了戳,“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场白事你得给我办好了。” 吕瑛麻溜得滚蛋了。 吕晓璇双手叉腰,仰头望天,半晌,她嘴角抽搐着。 “这都什么事啊,小鬼子真是不得好死。” 1323年年底,泽国皇太子吕房在对抗倭人是不幸去世,享年六十三岁,谥靖懿皇太子。 这是一个对正常人来说算得上高寿、对吕家人来说绝对英年早逝的年纪,吕空来给儿子“奔丧”的时候都无比哀伤,因为他儿子原本起码还能再干三十年的活的,现在好了,得孙女直接上了。 不过因为吕空从吕瑛口中知道了吕房离开的真相,所以他也不怎么悲伤得起来,只觉得小儿子倒霉,霉到让老父亲心生怜爱。 他叹气道:“这孩子,这辈子也没来得及和妻子一起多出海玩玩,就要去下一世了,阳盛子,你帮我看看,我和他还有亲缘吗?” 阳盛子头也不抬地回道:“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知道您是生生世世都亲缘丰厚的人。” 吕空沉默一阵,点头:“也好,若真有……来世,我会多疼他一些,多疼他们一些。” 气势威严而嚣野的银发男子转身,看着窗外,目光悠远,许是日光太刺眼,他用手掌捂住了眼睛。 吕瑛白事办得不错,把外祖父的葬礼搞得风风光光,由于吕房庇护琼崖岛好几代子民,他出丧那天,百姓们自发涌到大街上,簇拥着吕房的棺木。 有些曾被吕房从海盗手下救过的老人泪盈于眶,悲呼着。 “皇太子啊,老天不长眼啊。” “老爷,一路走好啊。” “吕老爷,一路好走,到雨神爷爷身边过好日子吧。” 雨神庙中也有人为吕房立了牌位,还有人直接为他塑像,将他供了起来。 沿海有许多神仙本就是有了功绩后才被奉为神仙,妈祖如此,如今的吕房也是如此,他守护这座岛这么多年,大家都记他的好。 吕瑛穿白色的孝服,头上绑着白色布条,跟在捧着牌位的母亲身后,扶着棺木走着,听到子民们的呼声,才第一次生出悲切来。 外祖父虽然应是活在了七百年后,可他的确是离开他们了呀。 他在那儿过得好吗? 他突然好想外祖父。 外祖父为人刚正,实则很是宽仁,是吕瑛成长阶段对他影响最深的男性长辈,在他身上,吕瑛学会了担当,也懂了自己背负着什么,九幽也是外祖父送的礼物,他第一次下海游泳、驾船出海,都是外祖父教的。 孩子低下头,用袖子抹 了抹眼睛,沐跃按住他的肩膀,温柔地捏了捏。 “海飞奴,没事的,婆婆也好想他,但是没关系,我们终将重逢,到时候我们可以再一起玩。” 吕瑛看着外祖母,抽泣着问:“那重逢之前了,还有那么多年,该怎么熬呢?” 沐跃温和道:“不用熬,享用人生即可。” 她这一生经历过吐蕃的多方势力争斗,下了吐蕃高原后又亲眼看见了南禹建立前黎民受难,体验过乱世,曾出海远航,一颗心比许多人以为的还要坚韧得多。 只是分离罢了,她不怕。 吕瑛知道外祖母不怪他,可他却在这一刻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自责,还有深深的悔恨和愧疚。 沐跃招招手,一个高大少年走过来,轻轻搀扶住吕瑛。 吕房对秋瑜也照顾颇多,因此秋瑜也为吕房穿上了孝服,跟在出丧的队伍中。 秋瑜想对吕瑛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只扶着吕瑛走完了全程,又随父亲一起离开。 吕房最终葬在了七星岭的吕家祖墓中,吕瑛将一副偷偷画了许久的父亲的全家福放入其中,画上有吕空,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夫人以及四个和吕房相貌很是相似的男女,还有沐跃、吕晓璇、吕瑛。 吕瑛没见过外祖父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因此画的时候不停地问吕空,吕空画技也好,闲着没事和吕晓璇学过素描,最后干脆和吕瑛一起画这幅画,出来的成品让老人凝望许久,又自己临摹一副,以后进棺材了也要带着。 这一年的年末,吕瑛没有去找秋瑜一起抢头香,秋瑜只好独自去抢。 这一年,已繁华数年的琼崖岛的年节出乎意料的冷清,大家都自发放弃了庆祝,有些老人甚至主动吃素,要吃满三个月,一些戏台子也将戏换成了《吕氏英雄录》。 还有些人则去了雨神庙,在吕房像前的香炉中放了一炷香。 秋瑜家里也冷冷清清,他婉拒了父亲要回湖广道老家和大伯二伯以及堂兄弟姐妹一起过年的打算,秋知干脆也不走了,派人送了年节礼回家,陪儿子在院子里吃粥火锅,又点了小小的烟火。 好歹也是个化学成绩不错的现代人,秋瑜高考时理科分数也是全市前十名,而古代本就有烟火的技术,经过研究,这小小的烟火点燃,喷射出的火花有浅红的光泽,像是跳舞的枫叶。 秋瑜蹲着看了一阵,转头看着也蹲着、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父亲。 秋知是自家兄弟里最矮最瘦小的,连十三岁的吕瑛都快比他高了,听说是秋家老太君生养他的时候年纪大了,导致他有点先天不足,好在脑瓜子机灵,走了仕途,混得倒是同辈兄弟里最好的。 秋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