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头,“荣幸之至。”
这边,潘朱白在给司伯前和翁垂金讲蹴鞠的玩法。
那边,东羽在给温喜今讲男女组队踢球的规则。
司伯前神色始终是柔和的,宛如清晨出现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给大地带来光明,却丝毫不刺眼。
然而,这缕曙光的内心,此刻却比三更天还暗。
她当真是,对谁都是如此,不管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
就像初遇那日,他与她也是素不相识,她却开口要拜他为师。
现在想来,恐怕拜师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她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一个人的心,究竟能分出多少份?
师父常斥他无心,但有心又如何?予谁都可以分出一份,真是可恨的很呐。
两边几乎同时讲完。
东羽跟温喜今相谈甚欢,当场提出要跟她组队玩一场。
温喜今欣然同意,有东羽这样的高手带她,她能熟悉地更快。
一个伙计快步走到东羽面前,神色恭敬,“东家,人齐了。”
温喜今摩拳擦掌,只待一战。
在分左右方时,温喜今磨磨蹭蹭想等司伯前先选。
司伯前选了左方,温喜今就果断选择右方。
昨晚剑割脖子的惊魂给她逼出一身反骨,今日就是想跟司伯前作对。
颜花清三人没什么好选的,都毅然跟随师兄,一起选了左方。
每方十二人,一共是二十四人。
大家更衣完毕,从更衣室出来后就被羽翎馆的丫头和伙计领到场子里。
走进场子,温喜今不经意地回头,在出口旁的墙壁上看到一幅巨型的孔雀图,画工精湛,栩栩如生,仿佛是用真孔雀制成的标本。
温喜今惊叹道:“哇,好大一幅孔雀画。”
旁的人纷纷闻言回头,但神情都很淡然,似乎司空见惯。
一身腱子肉的男子一边掰指节,一边说:“姑娘是第一次来羽翎馆吧?”
温喜今冲他伸出大拇指,“大哥火眼金睛啊。”
“这画挂了很久,我记得羽翎馆刚开张就挂起了。”腱子肉男看向东羽,向他求证:“我没记错吧,东羽公子?”
东羽笑道:“徐公子记的没错,这幅孔雀图的确是在本馆开张时挂出来的。”
颜花清在看到孔雀图时,不由得想起康颂渔院子后面养的那只孔雀。
正端详间,温喜今凑到耳边,小声说:“咸州人都喜欢孔雀吗?”
颜花清也小声回答:“或许。”
司伯前也在看那幅几乎与屋檐齐高的孔雀图,“东羽公子似乎喜欢孔雀。”
温喜今原本还不是很在意这幅画,但眼下听司伯前都出声了,她便觉得事情或许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从她到书中世界见到司伯前以来,这人就很少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感兴趣。
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挂在这里的不是孔雀图,而是山水画、花鸟画或者别的什么,司伯前也许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东羽缓缓摇头,“此画乃一位友人相赠,他是很喜欢孔雀的。”
司伯前笑了笑,未再出言。
一身腱子肉的徐公子催促道:“东羽公子,还等啥?我们到羽翎馆可不是来欣赏画儿的,赶紧叫人拿鞠开场吧。”
东羽冲温喜今五人抬手相邀,“几位,请。”
温喜今活动了一下筋骨,既然现在是蹴鞠时间,就甭去想画儿的事,踢完再说。
蹴鞠分为单门蹴鞠和双门蹴鞠,这群人喜欢刺激,一致选的双门蹴鞠。
双门蹴鞠与足球的规则相差无几,都是把球踢进对方的风流眼就得一筹。
只是,足球是落地门,而蹴鞠的风流眼则是悬于半空。
左方队员穿的是黑衣,右方队员穿的是白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伯前在左方,温喜今总觉得对面穿黑衣的那十二个人气势威凛。
再反观她所在的右方,就算有看似球技高超的腱子男徐公子和东羽在,但始终给她一种,还没开踢,气势就弱对面一截的感受。
不行,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温喜今挺直脊背,轻抬下巴,输人不输阵。
况且,他们也未必会输。
体育竞技可跟捉妖捉怪、打打杀杀不同,拼的就是经验和技巧。
司伯前从未玩过蹴鞠,甚至从未观摩过一场,现在也只是从潘朱白口中知道了一些流于字面的规则,她才不信那人能神通到这种地步。
温喜今怀揣着趁司伯前还是蹴鞠新手,得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心态,灵活地扭动踝骨,还没开始,就在心里给司伯前发了一张下场牌。
“嘟……”
裁判的口令声响起,追逐开始了。
另一边,女子更衣室,颜花清锁在衣柜里的定神盘正在疯狂旋转。
*
一阵激烈的逐跑后,鞠被踢到右方的地界。
此刻,潘朱白距离风流眼最近。
他焦急喊道:“伯前师兄,把鞠踢给我。”
刚喊出,忽然察觉不对,他怎么能让伯前师兄把鞠踢给他?在派里与其他同门踢惯了,话没过脑子就喊出了口。
颜花清听到时也赶紧冲他比出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多言。
有师兄在,这场蹴鞠就不是拿给他们玩的,一切配合好师兄就行了。
果然,司伯前睨他一眼,任何人的声音都不管,一脚踢过去,鞠球倏地飞起,精准地穿过右方的风流眼。
“叮……”
鞠球碰响风流眼后面挂的铃铛。
记分员在右方的分数板挂上一块木牌,同时高喊道:“左方得一筹。”
这一筹拿是拿得轻松,但左方除扶参派几人的其他队员却相当不满,鞠球从到司伯前脚边后,其他人就再也没有机会触碰到,全是他一个人在蹴着玩儿。
徐公子气喘吁吁地说:“那位司公子厉害是厉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