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卷，不确定的说：“好像最近是有，不知道哪天。”
羽澜“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唐棠警铃大作，嘴角挂着杏仁豆腐残渣，眼睛瞪得老大：“你要干什么？虽然我也很讨厌沈时意，但是咱俩进去闹……”
两人细胳膊细腿的，一个回合都够呛能打下来。
见羽澜没反应，她往嘴里塞了颗葡萄，一口爆汁，握拳比划：“算了，你要真想去，我豁出去了。”
…
“你吃饭吧。”
羽澜放弃和她交流，在几盘招牌菜中间随意挑了几口，低头刷手机。
实时新闻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标题党取名更惹眼。
【惊！尚氏集团太子爷断沈家资金链。】
比刚才那几位女孩口述还要夸张。
她随手点进去，营销号各种猜测，怀疑尚家要做快消品，又怀疑这是两家故意放出的噱头，赚足目光后就合作研发新产品，共赢。
在最最下面，文章末端，凑字数似得写了一句，是否沈太太得罪了尚家。
八竿子打不着的门第，连营销号都没兴趣往深里猜。
羽澜心思搁浅，缓了神，正要合上手机，微信弹出消息。
没有备注的空白头像。
【在哪？】
羽澜沉默了一会，打字。
【是你？】
没头没尾的问话，问完觉得矫情，撤回。
几乎是同时，尚奕辰回了消息。
【他以后不会再烦你。】
说到做到，上午的保证不是妄言。
变相的承认。
羽澜发了位置。
-
楼下琵琶声断断续续，清婉悠扬，尚奕辰到的时候，羽澜靠着椅背，双手合在小腹，阖眸静静听曲。
她呼吸清浅，鼻翼略微翕动，嘴唇粉嫩好看，浓密睫毛温顺低垂，天鹅颈被暖光映的煞是好看。
优雅端详。
唐棠见他过来，起身，不小心带动椅子，“吱呀”声吵醒羽澜。
睁眼骤一见光，眸子不自主的缩了一下。
尚奕辰站在他一臂距离外，迎着光，五官鬼斧刀削般立体好看。
那晚的回意涌上心头。
羽澜若无其事的起身，后退半步，“你好。”
刻意调整过的嗓音，还是带着刚清醒的朦胧。
尚奕辰抬眼看她，心下好笑，她就这么在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柔软的一面吗。
唐棠提议：“去屋里谈？我叫个包间。”
话音未落，顾云飞冲出去了。
羽澜揉揉眼睑，不着痕迹的打理卷发，片刻，眼底朦胧褪去，她清清冷冷的站在尚奕辰面前，做好谈判的准备。
说是谈判，其实更多的是，尚奕辰在说，她静静听着。
因为尚奕辰考虑的足够周全，几乎都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讨论合约。
心底喧嚣对危险感知力达到顶峰。
如同误入荒野，前方是走出野蛮之地的唯一出口，那里鲜花簇拥，光照满地。
却没办法肯定，这条路究竟是否真实，簇拥的鲜花有多少可能是鲜血滋润，耀眼的光芒太盛，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隐藏暗处的捕兽笼。
“这份合约，对尚总而言，没什么好处。”到底提出来了。
双方让利在一个合理的阈值内，这份合约才有真实性。
才会让她感到安全。
一方夸张的占尽便宜，她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反而有种被诱捕进笼的恐惧。
尚奕辰看她一眼，拿过才拟好的合约，仔细端详。
羽澜比他想象中要更清醒一些。
三颗宝石说出来反而侮辱人了。
“怎么会？”尚奕辰低低笑了一声，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我抱得美人归，不算？”
羽澜瞥他一眼，“合约写的很清楚，除了日常需要，我们不需要时刻绑在一起，也不能发生任何关系。”
“羽小姐是很害怕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吗？”尚奕辰问。
“回答影响这份合约吗？”
“不影响。”
羽澜：“我拒绝回答。”
尚奕辰笑出声来，眉眼含笑是外人没见过的大场面。
“市面上的抽纱刺绣花样简单、产品单一，多用在衣服末端不起眼的配饰，或者织物饰品上。你手里的作品不是传统做法，成品可以用在更广泛的范围，我很欣赏。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我在你没发展起来时入股，今后带给我T+回报。”
他倒了杯热水，递给羽澜，两人呼吸交融。
“羽小姐，这个解释满意吗？”
水杯氤氲出热气，羽澜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绞尽脑汁：“合同起止时间？”
尚奕辰眸色很沉，漆黑的眼仁表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在你觉得需要停止的时候。”
需要停止…
“三年，如果我的作品可以给你带来利润，我分出60%，合约终止。”羽澜撩起眸子，眼神逐渐坚定，如同野心十足的谈判官，“如果不能盈利，所有不外传的技巧给你。”
尚奕辰听的想笑，他接管公司十余年，签的所有合同都是双方各种在最大限度内为自己争取利益。
像今天这种互相把对方利益最大化的合约，有生以来头一遭。
“羽小姐考虑清楚，你让渡的不止使用权。”
“是。”如果三年她还是没办法发扬光大，这门手艺只会毁在她手里。
“还有一点，合约婚约，没必要大家知道。”
隐婚。
“可以。”尚奕辰痛快答应，“还有其他要求吗？”
羽澜凝眸想了想，摇头。
好些细节的点，尚奕辰想的比她周全。
“搬来君庭住吧。”
不等羽澜拒绝，尚奕辰说：“我不常在。”
似是给羽澜吃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