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可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慕韶光的提议,解君心却犹豫 了。 他看了慕韶光一眼,见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带着几分探寻,不由心里一顿。 解君心说道:“要进去的话,只能魂体进去,若是我们两个都离开了,本体留在这里,容易发生变故,我看……还是进去一个人,留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吧。” 慕韶光道:“有理,那我去吧。” 他正要走,解君心却忽然道:“你——” 慕韶光转头道:“嗯?” 解君心一时没动,时间久的几乎让慕韶光以为刚才那个“你”字是自己听错了,却见他上前两步,抬起手,像是要去摸慕韶光的脸。 慕韶光犹豫着没躲,但解君心的手却倏然又放下了,垂在身侧攥紧,动作又快又重,慕韶光甚至听见他的关节“喀”地响了一声。 “速去速回。” 解君心终究没有再说其他,退开一步,用那双沉冷深邃的眼睛看着慕韶光,声音中不露情绪:“一切小心。” 相处了这段日子,慕韶光也习惯了解君心种种反复无常又有些神经质的表现,只是点了点头。 他想转身,眼角的余光却又不经意瞥见解君心垂在身侧攥的死紧的手掌,心中微微一动,抬起手,握住了解君心的那条手臂。 解君心一怔。 慕韶光在解君心的手臂上用力握了一下,凝视着他,说了句:“你也小心。” 解君心看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慕韶光。 慕韶光冲他一笑,松开手挥了挥,转身而去。 * 慕韶光离开之后,解君心背对着山洞的入口坐着。手按着被慕韶光抓过的地方,许久未动。 他不怕妄獞,但他不能让慕韶光看见自己的内心,那肮脏的、卑劣的内心。 他是解君心,强大,残忍,令人生畏的魔神首徒,可他也是解十一,生来即在黑暗之中,被世界抛弃,被亲人遗忘。 曾经有过关于光明的幻想,但都在漫长的黑暗中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残杀与求生。 虽然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但,就当为了能够一直唾骂这个世界吧。 可是,这样的信念,却在见到那个人之后溃不成军。 他爱慕韶光,不是因为慕韶光是他在黑暗里遇到的光,绝境中抓到的温暖。 慕韶光眼中只有步榭,甚至都从不曾知道他的存在,更不用提给他任何。 他只是本能地被美好的事物吸引,没有理由。 他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却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的爱情中没有任何美好甜蜜的回忆,只有“求不得”三字而已。 这种本能而生的渴望,没有顾忌、束缚、只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地痴迷,固然热烈,却也容易伤人。 所以,在无数次强迫的压制之下,他变成了如今克制内敛,对待心上人小心翼翼的解君心,心底却又保留着一隅作为解十一的热烈痴狂。 烈焰之 外罩下冰壳,硬生生将灵魂撕成两半,越是深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却又越是不能割舍…… 他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要克制,要远离,只有这样做,才是对慕韶光最好的选择,可是内心近乎疯狂执念又在顽固地抵抗。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是谁?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也可以保护他,陪伴他,让他感到快乐? 为什么别人行,而我,我就不行呢?我明明那么爱他。 解君心恍然惊觉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慕韶光的身体旁边,并且正紧紧盯着他安静闭着双目的面容。 他能从这张脸上看出独属于慕韶光的神情,但也知道这只是慕韶光幻化出来的面容。 解君心忍不住用指尖在半空中虚虚描摹着对方真实的眉眼,心里想,也不知道慕韶光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无关美丑,只是真的,很想看看他的样子。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了。 看一看吧,看一看吧,看一看吧…… 心中那个魔鬼又在蛊惑他了。 解君心的指尖,终于点在了慕韶光的额头上。 那整具躯体的表面泛起一重如水波般晃动的光,当波澜终于平息之时,解君心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去看,闭了闭眼睛,方才望去。 那一刻,心跳都仿佛凝滞了。 这具身躯,这幅面容,无一处不是绝美无伦,连最伟大的画卷和雕塑都难以复刻万一,任何一种语言都描绘不出其光彩的半分。 也只有这样一幅相貌,才配得起如此圣洁无瑕的灵魂。 但动心,不是因为美貌,因为是他。 只能是他。 就仿佛连天上的乌云也不忍心遮蔽这样的美貌,正在慢慢地散开,清透的月光洒在慕韶光沉静的脸上,甚至连每一根眼睫都纤毫毕现。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不爱他。 解君心甚至能够想象,当慕韶光以真容在他的门派中来来去去时,有多少人会如自己一般对他痴迷地凝视,当他这张脸上露出那些忧伤的、笃定的、狡黠的、愉快的迷人表情时,又是多么令人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那么多的人爱他,以后,他又会属于某一个……不是自己的、别的人吗? 心好像在滚水里泡着,又疼又苦,却又烫的发胀,解君心着了魔似的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下慕韶光的眉心。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双唇几乎只在慕韶光的皮肤上碰了下就离开了,但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更加大于实质,似乎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那倾尽心力的克制和冷淡,苦心隐忍的遗忘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