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打架了。” 慕韶光说道:“师兄,别忘了咱们来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步榭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我知道,只是现在有些事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需要处理一下。等事情办好了,我就一起都告诉你。” 慕韶光眉梢一挑:“不骗人?” 步榭微笑着用小指勾了勾慕韶光的手指,说道:“不骗人。” 慕韶光点了点头,叹气道:“好罢。” 他说到做到,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解君心内心酸涩,抬手拭去了唇边的血迹。 等到慕韶光走远了,步榭回过头来,冷冷地对解君心说道:“他不喜欢别人骗他。” 解君心道:“过去的事……”心中一阵抽痛,他顿了顿,才能把话接下去说完:“他都不记得了吗?” 步榭道:“是。” 解君心闭上了眼睛。 步榭冷冷地说:“若不是他还依稀对你有几分印象,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解君心说:“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步榭的声音冷如寒冰:“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就是饮真。” 解君心微怔。 他确实看慕韶光那柄总是喜欢捣乱的佩剑不顺眼,也知道剑是原来步榭送的,怕自己在它跟前露出破绽,才顺手给封了,可从未想过,饮真就是步榭的化身。 一时间,慕韶光和饮真之间的种种默契与亲密浮现在脑海中,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原来不管是不是彼此遗忘,他们都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兜兜转转一番,慕韶光又回到了步榭的身边,而自己,只是他们感情波折中的一名过客。 “原来如此……” 解君心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么——既然你心中还念着他, 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又为什么这样好端端地回来了?” 解君心蓦地抬眼,看向步榭:“步榭,步榭!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之间——” 他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语气里带着刺骨的痛楚和冰冷:“又究竟有怎样的联系!” 这些事情是他想了无数遍,但一直没有想通的。 当初他亲眼见过慕韶光跟步榭相处,虽然嫉恨无比,却也从未怀疑过步榭对慕韶光的感情,所以想不通他为何会把慕韶光扔下就那么消失了。 而且消失之后,所有的人都仿佛从不知道有他的存在,除了慕韶光……和自己。 那个时候,解君心就怀疑过,他和步榭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渊源。 甚至曾经他第一次接近慕韶光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冒充步榭,却被慕韶光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对方,这说明最起码两人的气息,是有一部分非常相近的。 步榭今天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解君心就认为,他应该知道一切的答案。 果然,步榭回答了他:“天地间的灵力汇聚凝结,每数千年便会孕化而成生命,身怀光明之力,为普度世人而存在。我便是因此降生的,落地成人,被禅宗善尘大师带回门派,受佛缘感化,故为佛子。” “而我降生之际,却正值黄昏,太阳西沉,下一刻天地便陷入黑夜,于是诸般混沌黑暗蜂拥而来,想要吞噬光明之力,却受到反噬,形成了另外一个生命,天生戾气,亲缘断绝,孤煞难偶。” 步榭说:“……就是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解君心微嘲道:“那看来我们是天生的死敌了。” “身世由不得人选,我对你也本来没有丝毫敌意。曾经听说过解尊使的大名,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手段酷厉,但也是个磊落分明的汉子。可你——” 步榭痛恨交加,怒喝道:“可你行事如此卑鄙无耻,竟冒用我的身份来骗得他垂爱,更与他……更与他肌肤相亲!你在感情里玩弄这样的手段,根本就不配去爱,也配不上他!” 解君心心中确有愧悔,但是这种情绪大多都是对着慕韶光的,他惭愧于对慕韶光的欺骗,悔恨于让慕韶光伤心痛苦,只因为他全部的爱都在这个人身上。 但对于其他人,从小到大,若非解君心一直这样生存着,他早已就无法活下去,这个世上,本就无人爱他,也无人给过他任何。 步榭这一怒,也激起了解君心对他的无限嫉妒和怨气。 他厉声道:“那你呢?步榭!你们两个的分开并不是我造成的,是因为你的无能!不错,你来到这世上就应有尽有,但我想要的一切,就是要去抢,去争,去骗!如果不这样做我就什么都没了。” 他握紧了拳头:“我看不得他伤心受苦,想尽我的全力在他需要有人在身边时陪伴和保护他,我只有这样的爱情,有 多少我就给他多少,他那样喜欢你,你为什么做不到?!” 步榭怒极,手在桌上重重一拍,伴随着“砰” 地一声巨响,窗外一道电闪并着雷鸣划破长空,撕裂天地,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所有的怨恨、嫉妒与愤怒在瓢泼的雨水中冲刷成无尽的悲哀,步榭的目光中满是痛意,解君心的脸色苍白如雪。 两人相互对峙着,如同丛林里的野兽,想要抢夺到唯一的战利品,一定要分出生死才算结束。 良久,步榭才说:“所以你最终做到了吗?” 解君心望着半开的窗子,雨幕如珠,无星无月,放眼望去只余一片浓稠的黑暗,如同他们茫茫的前路。 湿而重的寒气侵人肌骨,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我会放手。” 步榭似有意外,端坐在黑暗中看着解君心,神情模糊一片。 他在这个说着放手的人眼中,看到了更胜执念的深情。 “我这样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