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周早就发现了那木屋,位于湖心,周围布满了法阵。只有一条小路通行,两侧长满了有毒的草药。
木屋的门没有关紧,正好能看到屋内所关之人,好一个请君入瓮。
陆与周拦住了想冲过去的乌乌,强行带着他退回了入口处。乌乌不解,他觉得陆与周都能从蜃龙手里逃生,对付这药修更是不在话下。
“为什么退回来?你怕了?好你个胆小鬼,琼枝当初在北境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放弃!”
陆与周看着这小兽激动地在地上蹦哒,并试图蓄势攻击。怎么养的,如此蠢笨,怕是它的先祖都不愿承认这是后人了。
“她没事,但你过去了,你和她正好能埋一块。”
乌乌成功闭嘴,嗯,没有陆与周,他和琼枝离埋一块不远了。虽然这陆仙君说话难听,但好像都是大实话。
“你打不过那老太婆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看来不仅蠢笨,还是个一根筋,想来也没学过说话的艺术。
“嗯,打不过。”陆与周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
乌乌垂头丧气地趴下,人是找到了,但救不出来。现在刨个大一点的坑还来得及吧,死了也得有些排面。
“打不过可以智取,你现在刨坑挖坟有点早了。”
陆与周暗叹,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妖兽。乌乌感受到了满满的嫌弃,还没来得及委屈,就又被扔了出去。
“在木屋四角不远不近的地方喷点火再回来。”
乌乌不理解,但眼下只能信这个人了,它还想吃大棒骨。
喷完火回来发现陆与周正抱着一坛酒,没有喝,但却催动法力让酒香四溢。
以前来秘境的仙门弟子也有喜欢饮酒的,还常常用美酒来贿赂他们。只是似乎都不如陆与周这酒,酒香浓烈,闻一会儿便有些飘飘然了。
“可有撞见那老妪?”
“没有,但琼枝似乎很不好。”
“快了。”
果不其然,陆与周话音刚落,那老妪便带着琼枝过来了。
乌乌看着昏过去的琼枝,立马竖起尾巴,张嘴露出牙齿。老妪召唤出藤蔓将琼枝捆在身后的树上,看着陆与周手里的酒神色凝重。
她本来是想借这小精怪来钓这个仙门弟子,迟迟等不到他们,一出木屋就发现不远处燃起了火,且乃妖兽灵火,可破瘴气之毒。同时,黑沼不属于洛溪,若被归元宗知道她在这,必会引来麻烦。
“饶了这丫头也不是不行,把你手里的酒给我。”
陆与周盖上酒封,将其收入袖中。血竭酒于其他人的确难得,只不过玉染那还有十几坛。
“血竭酒对救你夫君可没用。”
“我自然知道,少废话,要人还是要酒。”
老妪见陆与周收起了酒,闪身至琼枝身侧,藤蔓长出尖锐的角,死死抵住琼枝的脖颈。
“自然是要人,不过这黑沼是你的地盘,万一把酒给了你,你不放人怎么办?又或者给我们下些毒一网打尽。”
陆与周边说边观察老妪的神色,果然,当他提到下毒时,她眼神躲闪开来。
“少废话,你想如何?”
狞婆深知不能拖延,将藤蔓刺进了琼枝的脖颈,巨痛使琼枝清醒了一瞬,模糊间看见了陆与周和乌乌。
“琼枝!”乌乌看见琼枝流血了,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咬死那老妪。
陆与周自然也看到了,可真是没耐心啊。算了,那便求什么给什么吧。
“给她解了身上的毒,给你一半酒。到入口处,把人给我,剩下的酒归你。”
血竭酒的诱惑太大,夫君所需的仙元可以再寻,可若他醒来,瞧见自己这副模样,总是不好的。她要他活着,还要他和从前一样爱她。
“好。”狞婆给琼枝喂下几粒药丸,将毒瘴和哑毒一并解了。
琼枝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被藤蔓裹成了蚕茧,被老妪牵着走,身后似乎还有陆与周和乌乌。
“醒了?睡得可好?”阴阳怪气,不愧是陆与周。
琼枝视线受阻,下意识以为他也成为阶下囚了。但想到自己被喂了哑药,憋屈地在心里暗骂没用的小白脸。
“想骂就骂出来,毒已经解了。”
琼枝发现自己的确头脑不昏沉了,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所以,你们俩也被抓了?”
“不对不对,琼枝我们是来救你的。”
琼枝怀疑乌乌这孩子是不是被毒傻了,来救她的,然后她现在还被捆着,那老妪还像遛狗一样牵着她。
陆与周也不打算解释,已经到入口了,买卖该结束了。
“酒拿来。”
狞婆转身朝陆与周伸出一条藤蔓,陆与周爽快地将半坛酒放上去。狞婆也撤走藤蔓将琼枝猛地一推,琼枝腿脚被捆住太久,腿筋麻痹,直直地摔向地面。
乌乌赶紧冲过去试图当个肉垫,陆与周实在看不下去,挥手施法将她扶正。
此地不宜久留,狞婆阴险,但陆与周狡诈,他在剩下的酒里做了手脚,想必她很快就能察觉。
临走时,乌乌把花芷拖出来,示意琼枝把她带上。琼枝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见陆与周也没什么意见,就左手一个乌乌,右手一只狐狸,晃晃悠悠地搭上了陆与周的剑。
回到洛溪后,陆与周也不避讳,光明正大地回了别来庄。花芷也醒了,窝在琼枝怀里克制不住地发抖。
一路上,乌乌和琼枝讲了经过,此事实在算不得花芷失职,这么一分析,明显是这庄主放狞婆进来的。
“为何还要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外面的客栈实在没这里舒服。”
琼枝作为没有武力值的小趴菜,没资格反驳大佬的话。她只能轻轻顺了顺花芷的毛发,以示安抚。乌乌扑腾着小短腿,有些吃味。
陆与周还是回了那间别院,仅仅吩咐小厮不要来打扰。
房间里,琼枝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给花芷喂了几粒补元气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