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响的目光落在她恬静的小脸上,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但当他瞥到时念耳朵上那对昂贵的耳环和一身香奈儿新款后,眸子瞬间又冷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说不出的冷冽。 服务员将咖啡放在他面前,他喝了口,苦涩在口腔迅速蔓延,就如他的内心一般。 “你那个暴躁老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语气有些阴沉。 时念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他,表情淡漠地回道:“他有事回了海城。” “那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周响又忍不住问。 时念拿起小勺子放在咖啡杯里搅了搅,凉凉一笑,“他去见白月光,我去干嘛!” 她太想念阿泽了,所以这一刻,她将男人当成了阿泽来倾诉。 从小到大,不管是开心还是难受,她都会和阿泽说。她开心,阿泽就会和她一起开心;难受了,阿泽会揉着她脑袋,安慰她。 周响眉头深深皱起,“这种渣男你还要他干嘛!” 见时念沉默,他冷冷一笑,讥讽地又说道:“不过你肯定舍不得,毕竟陆景洐是海城的豪门,资产万亿。你要真离开他,又怎么能继续过现在这种奢靡的生活。” 时念并未因为他的讽刺而愤怒,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失落,他真的不是阿泽,因为阿泽不会这样说她的。 她突然没有了任何的倾诉欲,站起身离开。 但是在经过周响身边的时候,手腕却被他抓住,嘲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生气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因为陆家是豪门才嫁给他的。听说当年陆景洐车祸昏迷成了植物人,你要不是为了钱,会甘愿嫁给一个植物人?” 他眼中的鄙夷和冰冷,刺痛了时念的心,感觉像是在被真正的阿泽嫌恶。 “你不了解我,没资格妄断我是什么样的人,周先生,请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再说任何话。” 时念眼眶渐红,扭动手腕,想从男人手中挣脱,但是他抓得很紧,像个铁钳子,她根本挣不开。 周响看到她快哭了,心软了下来,“坐下来吧,我不说你了。” “我要离开。” 时念坚持要走。 白皙的手腕上,那只大掌,终究是放开了,周响看着时念离开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深深的痛意。 等到时念的身影彻底看不到后,他才收回了视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查下陆景洐的行踪,特别是注意下他和哪个女人关系亲密。”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男人俊逸的脸上,但阳光再灿烂,都无法驱散他脸上的阴郁和寒气。 离开的时念,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突然她瞥到了橱窗里的一件婚纱,她停了下来,微仰着头,静静看着。 曾经,她有个愿望,希望能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和陆景洐举办一场婚礼。 她咬了咬唇,似下了某种决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陆景洐的电话,她想问他,能不能和她补办一场婚礼,这样,她就没有遗憾了。 电话拨通,但里面传出的却不是陆景洐的声音,而是苏晚的。 “时念姐,陆哥哥睡着了,昨晚他照顾了我一夜,早上又开了个会,一直没休息。他很累,你就先别打扰他休息了。” 时念挂断了电话,目光也从橱窗里的婚纱移开。将那个愿望又一次埋在心底深处。 “叮咚” 一条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里,她点开,一张图片映入眼帘。 照片里,陆景洐闭着眼,似已经睡着了。而旁边还出现一张脸,是苏晚的,她的唇凑到陆景洐的脸颊边,正甜蜜地亲着。 照片颜真好看,我亲一下,时念姐不会介意吧!你要真介意,那也没办法,毕竟以前我们就是一对,做过更亲密的事呢,每次都把我折腾得下不了床。” “要不是我最近身体还没恢复,他怕是早把我压病床上了。” “时念姐,我其实挺同情你的,这三年成了陆哥哥发泄的工具。不过还好,等我身体恢复好后,你这个工具就不用当了!” 时念抿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心,更是疼得撕心裂肺,有如在被一把钝刀,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上,一刀又一刀的凌迟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陆景洐在老宅喝了那碗有问题的鸽子汤后,明明去找了苏晚,却又返回找上她。原来是怕伤害到苏晚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所以,为了发泄,他要了自己,因为自己看起来比苏晚健康。 全身的力气仿佛从身体里抽走,她软软地瘫坐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染上悲切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 “又不舒服了?” 周响看到时念的时候,自己也惊讶了,前几次是他特意制造的偶遇,但这次,还真不是。看到时念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样子,他心都揪了起来,当即跑了过去,将她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时念盛满哀伤的眸子,看了眼周响后,竟突然闭上了。 任凭周响怎么叫她,她都没反应。 周响急红了眼,抱着时念赶紧上了车。 司机油门都踩到底了,周响还让他再快点。 一到医院急诊室门口,周响就抱着时念冲了进去,嘴里焦急地大喊:“医生,医生,快救命!” 有护士推来推车,周响慢慢将时念放下,跟着护士一起进了抢救室里。 医生拿了听诊器听了听时念的心率,又翻了翻她的眼皮,问周响:“她是怎么昏迷的?之前有什么病没?”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坐在地上,然后我将她抱起来,她看了我一眼后就昏过去了。她前天晚上流鼻血了,昨天偏头痛,还吃了药。” 周响快速说道,目光盯着时念苍白的小脸,眼里满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