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刀被陆景洐给夺了过来,医生护士立即上前,给她打了一阵安定剂,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睡着了。 她手臂和脖颈上的伤口,很快被包扎好。 陆景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时杨鑫打来电话,他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进到消防通道,按下接听键后,从口袋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口。 “陆总,少夫人坚持要出去,我不敢强行拦着,怕弄伤她。” 杨鑫在电话里汇报。 陆景洐吐出嘴里的烟圈,沉声道:“她心很软,你就告诉她,如果她真要离开,你就会被开除,丢掉工作。” 结束通话的杨鑫,回到屋内。 时念看到他,眉头拧起,“我不是犯人,这别墅也不是牢笼,我想去哪,这是我的自由,希望你不要再阻拦我。” 被指点后的杨鑫,开始表演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卖苦。 “少夫人,要是陆总知道我没拦住您,我会立即被开除。我刚结婚,才买了新房,房贷每月就要一万,而且我老婆现在查出怀了孕,我还得给孩子存奶粉尿片的钱,少夫人,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工作,一家子就指望我养活。” 时念看到面前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当即就不忍心了。 “你别哭了!” 她拿了张纸巾递给他,随后转身上了楼。 杨鑫看着手中的纸巾,面上露出一抹愧疚。 回到卧房的时念,拿出手机给陆景洐打去电话,在接通后,冷冷道:“你能困我一天,困不了我一世!” “念念,我只是不想你去医院打掉孩子,只要你答应我不打掉孩子,我立即让杨鑫离开。” 男人的话,让时念眼里浮现一抹痛苦,她也想留下孩子,可是她身体不允许,她没办法留下。 “陆景洐,这个孩子留不住,我生病了。” 每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苦涩。时念的手放在肚子上,一遍遍地抚摸,泪水无声地滑落。 陆景洐却以为她说生病,只是找得借口,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时念,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如此冷血的说打掉就打掉。” “我是真的生病了……” “别为你的冷血找借口,你打掉孩子,不过是想以后好和程凯泽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声音戛然而止,陆景洐愤怒地挂了电话。 时念看着黑屏的手机,嘴角扯出凄然的惨笑。 这个男人,从来对她就没有半点信任! 时念被困在别墅的第三天,陆景洐回来了,他眼底一片青色,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倦意,这几天,他白天要处理公司事务,晚上守在苏晚的身边。 每晚只有他陪着,苏晚才会入睡,不然就会发疯。 他现在是严重的睡眠不足,所以一回来,就抱起时念到卧室,衣服都没换,就搂着她躺到床上。将头深埋进她颈窝,熟悉的馨香,让他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时念被抱得极紧,让她气都快喘不过来,她恼怒地伸手去抓男人的毛茸茸的脑袋。 陆景洐脑袋从颈窝处提了出来,他半阖着眼看着时念,唇凑过去,在她小嘴上亲了口,沙哑着声音咕哝道:“念念,让我抱着你睡会,我有点累。” 听到他说累,时念愣了下,她很少从陆景洐口中听到累这个字,这个男人,强到总会让人忽略他其实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身体也是血肉组成,不是钢铁。 就在愣神的时候,男人又闭上了眼,而且已经开始打呼了。 时念抓住她头发的手,慢慢松开,轻轻叹了口气,嘴里低声呢喃:“睡得可真快。” 这一觉,从上午,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陆景洐才醒来。 时念因为怀孕的关系,也比较嗜睡,陆景洐都醒了,她都没醒来,直到唇上被亲了好一会,她才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 俊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唇上的触感,让时念彻底清醒过来,她羞恼的张嘴咬了男人的嘴一口,才被松开。 完美的薄唇上,有几颗牙印,是时念刚刚留下的。陆景洐微眯着眸子,伸出舌尖缓缓扫过,动作莫名得有些勾人。 时念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因为刚醒,声音软软糯糯地娇声说道:“快松开,我身体都僵了。” 陆景洐的手臂,这才从她细腰上收回。 她赶紧起身,边整理睡得褶皱的衣服,边对陆景洐说:“你正好回来了,那我们就去把离婚证拿了。” 冷静期已到,时念不想再拖了,早点拿离婚证早点离开。 一听离婚,陆景洐脸色变了,冷得如凝了一层寒霜,冷呵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日子。” “我一直算着日子,当然记得清楚。” 女人的一句话,让他气息都粗重起来,眼神暗沉得有些骇人。 “今天时间太晚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了句。 “现在赶过去,时间不算太晚。” 时念的话,又一次气到了男人,绷着脸,冷着眼,朝她瞪过去。 时念看着他,幽幽道:“别拖下去了,苏晚不是还等着嫁给你吗?” 之前男人虽然说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离婚了。但她也从杨鑫口中打听到,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医院陪着苏晚,除了工作,都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 他放不下苏晚!这是事实。 陆景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在心中狂吼,不离婚,这辈子,他都不想和她离婚。但苏晚那晚凄惨的样子,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晚,他是有责任的,如果他不是对她太冷漠,她也不会哭着离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