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如约而至,三点之前到达公海,他站在游艇上,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不断靠近的小点,小点越变越大,是一搜快艇,他看到了船上的时念和苏晚。 两人都显得非常狼狈,似乎是吓坏了,身体不断发抖。 时念和苏晚也看到了站在游艇上的高大男人。 “陆哥哥,快救我,我好害怕!” 苏晚哭喊着,眼里写满了恐惧。而旁边的时念抿着没有血色的唇,并未向陆景洐求助,她觉得他会过来,应该都是为了苏晚。 如果绑匪单单只绑架了她一人来威胁他,陆景洐肯定是不会过来的。 陆景洐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看到时念后,狂跳不止,但是面上却冷酷如常,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后,目光就落在了苏晚身上,柔声安抚:“晚晚别怕,没事的!” “陆哥哥,你也要小心!” 苏晚也柔情叮嘱了句。 时念安静的坐在那,海风吹乱了她的发,遮住了她的眉眼,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没被任何人看见。 “黄广发,刘大志,和你们有仇的是我,和她们两个女孩子没任何关系,你放了她们,冲我来!” 陆景洐冷冽如刀的目光狠狠射向游艇上两个男人,厉声怒喝。 光头男,也就是黄广发阴沉沉地笑了一声:“陆景洐,当年我们不过是给你的建筑工地送了一批残次品,你就搞破我们公司,害得我们负债累累、家破人亡。这笔账,今天我们要好好和你算算!” “你们的残次品却害死了一个工人,你们两人心术不正,就算我不出手,你们也迟早完蛋!” 陆景洐眼神凌厉得让人心生畏惧。 “狗屁,那个工人自己倒霉死掉的,哪和我们有关系。陆景洐你是想将自己的责任推在我们身上。你才是更该完蛋的人!” 怒吼完,两人就分别将苏晚和时念推到船沿边,半个身体都快入到海水里了。 苏晚的尖叫都快冲破云霄,吓得面色全无。 黄广发阴险的冷笑道:“陆景洐,你越痛苦,我们就越高兴。这两个女人,只能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现在我将选择权交给你,谁生谁死,你来决定!”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 苏晚泪眼婆娑,哀婉地看向游艇上的男人,咬了咬唇后,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哽咽地说道:“陆哥哥,救时念姐吧!我没关系的,我不想你痛苦!” 时念依旧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去看陆景洐,似乎生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陆景洐似乎很难抉择,重重拧着眉头,唇好几次张开,又合上,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黄广发和刘大志眼里越兴奋。 “陆景洐,再不选,我就将两个都丢下去喂鲨鱼了!” 两个人丧心病狂的将时念和苏晚的脑袋往水里按,同时手里还拿着锋利的刀子,一直警惕的抵在她们的腹部。陆景洐要是有什么动作,他们会立即给这两个女人一刀,然后再推入海水里,喂鲨鱼。 陆景洐暗沉的眸子里染上了嗜血的杀气,牙齿咬得“咯吱”响。 “苏晚,活!” 沙哑的声音在海上响起,传进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苏晚活! 苏晚活! 三个字,不断在时念的耳朵里放大,然后变成尖锐无比的针,猛地刺破她的耳膜,再疯狂地往她脑袋里钻。 疼! 真疼啊! 此刻,窒息感竟让她觉得是一种解脱。 她双脚奋力的一蹬,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不是为了自救。 “扑通”一声。 时念整个人就落入了海里,水里的她甚至没有挣扎一下,可见她是多么的绝望! 原本打算在将时念丢进海里的时候,给她一刀,这样血腥味就会引来鲨鱼,将她一点点的吃掉。 陆景洐肯定会更加痛苦! 但是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刚烈,直接就跳海了。不过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女人,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站在游艇甲板上的陆景洐,看着沉入海里的时念,心脏一阵阵收紧!接着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陆景洐,看样子你最在乎的还是这个旧情人,那你肯定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 刘大志将锋利的刀子横在苏晚的脖子上,再次沉声喝道:“现在你咬破手腕,然后跳进海里,我就让这个女人活下去!” 陆景洐不知从海里看到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松,冷峻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紧张和担忧。 “快咬,然后跳下来!不然我就割破你心爱女人的喉咙。” 刀子再次往苏晚的脖子逼近,她吓得全身狂抖,忽然,空气中多了一股尿骚味。 黄广发往苏晚身下看去,看到她竟然吓尿了,扭头朝甲板上的陆景洐大喊:“陆景洐,你心爱的女人都吓得尿裤子了,你要还不跳,她就要被活活吓死了,你真的舍得吗?” 苏晚现在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尿裤子,她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命。 她哀求地看着陆景洐,眼里是强烈的求生渴望。 之前她对陆景洐说,救时念那贱人,其实是以退为进,并不是真的想死。她还没活够呢,她有钱有颜值,而且正值风华,她怎么可能舍得死。 这一刻,对生的渴望超过了所有。她甚至迫切的希望陆景洐赶紧跳进海里,这样她就能活下去了! 陆景洐冷峻的脸庞异常的平静,就算苏晚脖子上的刀已经割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出了血,也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放在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