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先抽了几管血后,就被送往了CT室,做颅内的检查。陆景洐焦急地守在门外,但是没过多久,时念竟从里面跑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害怕和抗拒。 “念念,你醒了!” 看到清醒的她,陆景洐急忙抱住了她。 时念看着他,想起昏迷前的一切,眼里噙满了泪水。 她的泪,让他心头一酸,双臂收紧,给她道歉:“念念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 薄唇温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抚慰的一吻。 时念心里委屈爆发,双手捂面,热烫烫的泪水,落在掌心。 那一声声的呜咽,仿佛尖刺扎在他心头,越发觉得自己浑蛋了。 他拉开她双手,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以后不会了,相信我!” 时念睫毛轻颤地扬了起来,看向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看不出来丝毫的虚假,真挚得让她心头一软。 就在这时,医生出来,让时念将检查做完。 “我已经没事,不用检查了。” 时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从CT室醒来的时候,特别害怕和抗拒,仿佛这个检查一做完,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所以检查到一半,她就跑了出来。 “念念,检查下放心些,我陪着你好不好?” 陆景洐柔声低哄。 但时念却死活不去,抗拒得非常厉害,又哭又叫。 “好,好,不去检查了,不去了!” 陆景洐心疼了,抱着她离开,一直到了病房,才将她放到病床上。 虽然时念看着已经没事,但还是打算让她留院观察两天。 时念原本不想留在医院里,但是当发现这家医院和治疗周响的是同一家后,当即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 应该是这家医院离酒店最近,所以陆景洐直接就抱着她过来了。 除了做颅内检查,时念坚决不做外,其他检查和治疗她都非常配合。 护士给她打上葡萄糖的药水后离开。 “念念,张嘴。” 陆景洐将削皮后的苹果切成小块,然后拿起一个喂给她吃。 时念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但面对男人的温柔,她却又无法拒绝。微抿的唇瓣慢慢张开,吃下送到嘴边的苹果。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被打扰,陆景洐皱眉,沉声道。 阿义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老板,周老爷子在外面,他说想见您。” 陆景洐面色表情地点了下头,“让他稍等。” 阿义走后,陆景洐继续给时念喂苹果,一直到她摇头说不吃了,才放下手里的盘子。 “我出去一下见个人,你好好休息。” 他边说,边将床头放下来,让她躺平。 走的时候,在她唇上亲了亲,眼神温柔如水。 当他走出病房,脸色恢复冷酷,眉眼淡漠。 “别让少夫人到处乱走。” 他沉声吩咐。 阿义垂着眸,“是,老板。” 陆景洐去见周家老爷子,病房里只剩下时念一人,她坐了起来,将手背上的针头扯了下来。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走,但打开门后,就和阿义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少夫人,您要去哪?”阿义明知故问。 “我……我想吃草莓,阿义你去给我买来。” 时念很少说谎,所以她脸此刻通红一片,说话都结巴了。 阿义知道她是要支开他,去找周响。但他并未揭穿,而是应了声“好”,然后转身离开。 看到他走了,时念松了口气,然后稍稍来到护士的更衣室里,换上一件护士服,又戴上口罩。 她走到护士站,里面的值班护士刚好有事离开,她趁机快速走了进去。用电脑查到了周响的病房号。 心中一喜,记下病房号后就乘坐电梯离开。 周响的病房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周家的保镖。 因为时念穿着护士服,所以并未被保镖阻拦,她顺利地走进了病房里。 病房很大,也很安静,她朝病床上看去,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此刻男人正闭着眼,似乎在熟睡中。她脚步越来越快,内心抑制不住地开始激动起来。 “阿泽?” 她快步走到床前,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但是男人没有回应,就在不久前,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护士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现在根本无法醒来。 时念又叫了声,还是无法得到回应后,她咬了咬唇,伸手掀开了男人身上盖着的被子。 当被子揭开,看着他竟四肢都打上了石膏,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他四肢都断了吗?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新闻里也只写了他受伤严重,具体没写他受伤的部位,和怎么受伤的。 那张和阿泽一模一样的脸,让她此刻在看到男人受伤的惨状后,心里很难受,难受得想哭。 她抹了下眼角的泪,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男人的病号服,在他的腹部看到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阿泽,是阿泽!” 脸有可能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上的伤疤不会。 她确认了他的身份,就是失踪三年的阿泽。 看着腹部那条伤疤,她欣喜若狂,找了他三年,今天终于找到了。 一时间,她抱着阿泽,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