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两个字,仿佛戳到了时念的痛楚,她瞬间脸白到吓人,瞪大了眼,声音变得异常的尖锐:“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没有,绝对没有!”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和陆景洐做过,怎么可能怀孕呢! 但脑海里却突然浮现,陆景洐撕裂她的婚纱,将她压在化妆间的墙上,疯狂掠夺的画面。 那一次,男人没做安全措施。 时念双手颤抖地按着自己的肚子,如坠冰窟。 “别吓自己,不会怀的,不会!” “念念,你别害怕,我刚刚只是随口一提。” 秦烟见她情绪快崩溃的样子,后悔刚刚问她了,她懊恼地用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车子一直开了快两个小时,到了郊外一处红砖瓦房前才停了下来。 “念念,到了。阿泽就在里面,他双手双脚被陆景洐弄断了,现在整个人颓废的很。不过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烟正说着,周响就从屋内出来了,他坐在轮椅里,身形变得十分消瘦,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下巴的胡子都长出了一截,头发也凌乱不堪。 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时念当听到阿泽的四肢是陆景洐弄断的后,她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崩溃,嘴里呜咽的痛哭起来。 她害了小烟,害了阿泽! “念念,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也想哭了。” 秦烟看到她哭,泪水也流了出来。 车外的周响见到时念哭,急了,“乐乐,你怎么了?是不是陆景洐那混蛋又伤你了。” 看着外面为她担忧的男人,时念擦去脸上的泪,忍住心中的悲痛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阿泽,我没事,我就是见到你太开心!” 时念不想再让阿泽为她担心了,他已经为她付出太多太多。 “你身上的伤,好点了没?” 看着他还在打着石膏的四肢,时念强忍住的泪水,差点又掉下来。 她根本无法想象,阿泽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陆景洐太残忍,也太狠毒了! 心底,对那个男人的恨,更深了。 周响看着时念眼中的愧疚,他眸光微闪,痛苦地开口:“陆景洐说要将我打残打废,所以让他的手下下了狠手,他们将我四肢的骨头,打成了粉碎性骨折,医生说我下半辈子都有可能站不起来了,成为一个残疾。” 听到他会成为一个残疾,时念的心,痛到窒息。 灭顶的悲痛几乎将她压垮,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泪水又大滴大滴滑落。 看到她痛苦绝望的样子,周响心疼了,也后悔了。他不该为了让时念更恨陆景洐,就说自己会变成残疾。 他急声改口:“乐乐,我刚刚乱说的,你别相信。我没伤的那么重,医生说我只要慢慢修养,会好起来的,不会变残疾。” 但时念认为阿泽的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抚她的,自然是不信。 依旧心痛难忍,哭得眼睛都肿了,也停不下来。 秦烟将她带进屋里,用盆打来热水,将毛巾打湿拧了几下后,整个盖在了她满是泪水的脸上,轻轻地擦拭。 “念念,你之前说云城很漂亮,我们搬到那去住好不好?开间民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想换个环境后,时念应该更容易从悲伤中走出来。 在时念点头后,三人当天就动身飞往了云城。 云城的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也是一座鲜花之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清雅的花香,让人很难不爱上。 时念带着秦烟和阿泽来到她之前住的民宿。 “这里很漂亮啊,念念,我们就把这里买下来吧。我们一起当老板娘,以后就在这养老了。” 秦烟很喜欢这家民宿,当即兴奋地提议要将其买下。 养老? 时念眼神暗淡下去,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念念,你不说话,是不想买下吗?” 秦烟轻声问她。 时念压下心里的悲痛,笑了笑说:“没有,我是在想老板舍不舍得割爱。” “我去和老板谈谈。” 她兴奋地跑到前院去找老板。 半个小时后,她满脸笑容的回来了,开心地告诉时念和周响:“老板答应将民宿卖给我们。” 她朝窗外看了眼暗下来的天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弄个合同出来,然后这民宿以后就是我们的啦。” 看到她开心,时念也跟着扬起了浅浅的笑。 晚上,秦烟和时念睡一间房,周响睡隔壁,因为他手脚不方便,所以安排了一个护工同他一屋。 时念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外面敲门声传来。她边擦着头发,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周响的护工,愁眉苦脸的对时念说:“时小姐,你要不帮我劝劝周先生,他坚持不让我给他擦身,要自己擦。他现在手臂根本动不了,只能手指头动下,这怎么好擦嘛!” 时念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毛巾到桌上,然后来到隔壁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周响一脸阴郁地盯着水盆里的毛巾,手指头动了动,奋力地想要将毛巾拿出来。 苍白的脸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几次失败后,眼神出现了一抹颓然。 时念看他这样子,心里一痛,赶紧上前,将毛巾从水盆捞出来,拧干后,温柔地开始帮他洗脸。 “乐乐,我自己可以的。”周响愣了下后说道。 时念嗔了他一眼,柔声说:“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