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没睡,她知道陆景洐回来了,但是她没有下去。 第二天,时念早早醒来,她眼里有血丝,显然并没有睡好。 她的手摸向旁边,没有任何的温度,果然,他又没有来睡。 眼眶酸涩,泛起点点泪光,她抬手盖住眼睛,过了一会等手放下来的时候,她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有眼眶还泛着红。 她看了眼手机,才六点。 今天她也不用送宁宁去幼儿园,因为宁宁昨天被她爷爷奶奶带走,所以她可以睡个懒觉。但是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陆景洐走了吗?还是在隔壁房间睡觉? 她想着,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既然睡不着,她也不打算再睡了,洗漱过后,她来到楼下,准备弄点早餐吃。 视线往沙发上瞥了眼,看到上面躺了一个人,当场愣住。 是陆景洐! 他昨晚睡在沙发上。 时念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他是情愿睡沙发,也不愿上楼和她睡吗? 她走了过去,离的越近,就越能闻到一股酒味。她眉头皱了皱,他怎么又喝酒了。 沙发上的男人,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脸上胡子拉碴,颓废不堪的样子,和以前那个矜贵无双、意气风发的男人哪里有半点相像。 时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又有些担忧起来,陆景洐太反常了,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神沉了沉,决定这次一定要让他说出来。 “陆景洐。” 她叫了声,但是他没反应。 就在她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推醒他的时候,目光扫到了他的衬衣领口,一抹艳红映入瞳孔,她呼吸一滞。 口红印? 指尖微微颤抖的将他的衣领掀开,猜测得到了证实,是一枚属于女人的口红印子。 她脸上失去所有的血色,死死地瞪大眼盯着那枚口红印,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陆景洐昨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女人还在他领口留了一个口红印。 对于陆景洐这种有严重洁癖的人,如果不是经过他的允许和纵容,绝对不会让人留下这个口红印。 事实摆在眼前,但她却依旧心存着一丝侥幸,可能只是他在应酬时,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趁他不注意将口红印上去的,他喝的太醉,所以没有发现。 她伸手推他肩膀,又喊了几声。 陆景洐被吵醒,眉心重重拧紧,露出不悦。 深邃的眼眸睁开,看到面前的时念,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揉着眉心,语气冷淡:“将我叫醒来干嘛?” 他不耐烦的表情,冰冷的声音,都让时念的内心越来越慌,也越来越痛。 “你昨晚去哪里了?”她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哽咽。 “和江铭他们喝酒去了。” 他垂下眼睑,连看都不再看时念,从沙发上坐起身,准备离开。 时念抓住他胳膊不让走,努声问道:“你领口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 陆景洐垂下的眼眸,闪过愧疚之色。 但在他抬眸看向时念时,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不过是个口红印而已。” 他的无所谓,让时念觉得血液都快凝固了。 “陆景洐,不过是个口红印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通红着双眸,愤怒的低吼。 此刻心脏痛得都快要不能动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用力擦去,想要看清男人脸上每个表情。 陆景洐脸上的冷漠快要维持不住,尤其是看到时念难受的快哭出来的样子后,他更是心痛如绞。 他好想抱住她,想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 他要真说了,那计划也就前功尽弃。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忍着锥心的痛,冷漠地回应:“你想让我怎么说,说我昨晚和女人玩暧昧了吗?如果这是你想听的,好,那我就如实告诉你,昨晚在会所,叫了几个陪酒女,这口红印就是其中一个陪酒女印上的。” 听到他的话,时念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没有了,她悲愤不已,压制不住心里的那一股恶气,抬起手,用力朝他的脸打过去。 但是还没打到,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抓住,然后甩开。 甩开的力道很大,时念脚步没站稳,一个踉跄摔进了沙发里。 陆景洐紧张的想去扶,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沙发很软,她应该没有摔疼。 对,时念的身体是没摔疼,但是她的一颗心却疼得厉害。 再也压抑不住,崩溃的哭了出来,“陆景洐,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会对我好的!” 这才过了多久,那些承诺他就忘了吗? 陆景洐烦躁地抓了下凌乱不堪的头发,语气越发恶劣:“时念,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又没和别的女人真正做什么,不过是暧昧了下。哪个男人在外面不逢场作戏一下。” 那一句句戳心的话,仿佛是一把把刀,心脏就被这些刀子给凌迟着。 她流着泪,对他哭吼:“我不许你和别的女人暧昧,逢场作戏也不行!” 陆景洐看到她哭得越发伤心,根本无法再演下去,他抛下一句“你要是忍受不了,那就分手!”就飞快离开了,哪怕再晚上一秒,他都忍不住要将时念抱进怀里。 时念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陆景洐刚刚说什么? 分手?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