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有想过时念在忘掉他后,会对他冷漠,他也做好了准备,但是此刻,他的心里,还是窒息一般的难受。 还有一种,被人抛弃的失落。 但,这不就是他希望看到的吗?让时念不再为了他的病痛苦。现在做到了,他应该高兴的。 他克制着想要继续留下来的冲动,转身往楼上走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时念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低垂着头吃面,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必定是悲伤的。 两人面还没吃完,陆景洐就收拾完东西下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他站在餐厅门口,深深凝视着时念,向她告别,“我走了。” 时念夹面的筷子穆然停顿了一下,她将头垂得更低,嘴里淡漠地“嗯”了声。 陆景洐走后,时念感觉整个房子都空了,连同她的心。 一滴泪,落在面碗里,顾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他虽然是个心理医生,现在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的情绪,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 为了让自己不再想陆景洐,时念疯狂的接单,她现在名声打出去了,上流圈子里有不少名媛和豪门太太,都找她定制礼服。 之后的几天,她连住都住在自己的店里,忙的昏天暗地。 累了后,倒头就睡,还真没时间想陆景洐。 这天,她接到一个订单,在京都,而且需要她亲自上门服务,给人量三围。 时念还在犹豫,因为明天周六,她原本是想带着宁宁去游乐场玩的。但那个客人却迫不及待地将订金付给她。 还在电话里央求她一定要过去,因为十天后,她就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 见时间确实紧迫,时念只能应了下来,打算回来后,再带宁宁去玩。 第二天一大早,时念就坐飞机去了京都,订的酒店都没去,就直接打车先去了客户那。 地址有点偏,最后司机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洋楼前。 付了钱后,时念走下车,按响门铃,几乎是立即,那铁艺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她走了进去,穿过一个很漂亮的花园后,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直接开了。 “刘小姐,我是时念,来给您设计礼服的。” 她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在门口表明身份。 “进来吧!” 门内传来的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时念眉心轻蹙,出声的难道是刘小姐的老公? 她心里生出一丝警觉,防人之人不可无,她将手伸进包里,将一瓶防狼喷雾剂紧紧攥在手里。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背对着她。 时念盯着男人的背影,觉得莫名的很熟悉。 这时,男人转过了身,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落入时念的瞳孔里。 “阿泽!” 她惊呼一声。 自从上次在医院,阿泽来找她,激动一下打了她一巴掌,两人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他。 对阿泽,她内心很复杂,很激动再见到他,但同时又心生畏惧。 虽然几个月过去了,但是那狠狠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身体和心里上的痛,她到现在还记得。 “乐乐!” 周响叫了声,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朝她走来。 时念往后退了一步,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周响看到她对自己的惧怕后,英俊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 他知道是上次的伤害,给她留下了阴影。 “乐乐,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走到她面前柔声说道。 想伸手抱抱她,但是看着她紧绷的身体,伸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 不急于一时,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忘掉那些他给她的伤害了。到时候,她就会主动亲近他,不会再惧怕。 “有个叫刘小姐的人,让我来的,阿泽,她在哪?” 时念不想提起之前那件事,所以转移话题。 周响面色一僵,向她解释,根本没有什么刘小姐,是他骗她过来京都的。 在海城,他知道自己带走时念的几率很低,因为陆景洐会阻扰。 “乐乐,要是我直接联系你,让你来见我,你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周响深情看着她,最终没忍住,还是将她拥进了怀里。 时念挣扎,听见他骗她,脸上浮现怒意,低吼:“阿泽,你放开我。” “乐乐,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原谅我,别再生我的气。” 男人低声哀求。 “你先松开我,疼!” 时念皱眉,阿泽抱得极紧,她觉得自己被圈紧的腰肢都有点疼,而且他的肌肉又很硬实,咯地慌。 周响的手臂这才不舍地松开。 时念揉着还有些泛疼的腰,往后退了一步,皱眉不悦道:“阿泽,你不该骗我来,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欺骗。” 之前他对她的伤害,还有今天的欺骗,都让时念很抗拒再留在这。 “我要回海城。” 她转身就走,周响拉她,被甩开。 走出屋子,穿过花园,她来到铁艺大门前,门已经关上,她伸手推了推,推不开。 门显然已经被锁住了,时念回头看向跟出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