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走多久呀……”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陆殊宴每一个都记得很好一一回答她道：“丝绸要送去戈壁对面的镇上，可能需要九天左右的时间…”
她好奇地继续提问：“还挺久的，这戈壁这么大我们晚上怎么歇息呀，要搭个帐篷么？”
陆殊宴回忆起之前一个人送货时的经历，他一个人在沙地里生火，坐在火堆旁边睡觉，随时会被周围的风吹草动惊醒。
他淡淡道：“如果是我便是席地而眠，不过现在特殊有两个人，你晚上睡在马车里就好，我来放哨。”
“夜晚的戈壁很危险么？”
“是，可能会有蝎子、毒蛇或者野生骆驼。”
陆殊宴语气淡定，他早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回这样的夜晚，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
听了这些钟晚莹毛骨悚然，她最害怕这些有毒的东西了，其次就是野生凶猛的大型动物。
“啊，这么危险要不你晚上也在马车上睡？地上也不安全了。”
“不了，晚上必须有人放哨，面对突发状况也好应对。”这批货物他运送过几回，路上遇到过各种突发状况，好几次都是在夜晚，所以这段时间他不能休息。
“要不咱们轮班放哨？”钟晚莹提出她的想法，说是来帮忙的可目前她除了搬运货物上马车以外，还什么也没有做过，放哨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也可以的。
“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要是只你一个人放哨那不是这几天都没法好好休息。”
陆殊宴抬起眼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陪他过戈壁，但提出让他休息的只有钟晚莹一个。
“有危险你处理不了。”
钟晚莹不认为有什么，积极地凑过去道：“遇到危险了我立马叫醒你，咱们一起想法子。”
原本还想拒绝，可是一旦望见那双灵动的眼睛就仿佛陷进去一般，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夜晚
马车一旁生起一堆篝火，火光照亮了半个黑夜，隐隐光辉的光辉打在钟晚莹的脸庞。
此刻她正盯着陆殊宴手里烤制的一只鸟儿，戈壁没有食物这东西还是她们出镇子前在天上打的。
陆殊宴的箭法很准，甚至其中一把箭上就串了两只肥美的鸟雀。
“好了。”陆殊宴将烤好的食物递给她，这纯天然的食物香气扑鼻，她很喜欢。
她边吃边赞赏着：“好吃，虽然只放了一点盐，但是已经足够香了。”
听她赞赏自己的手艺，陆殊宴不由得勾起唇角，已经多久没人赞赏他的手艺了，上一个吃完就去极乐世界，而眼前人他却不想那么快要她离开。
吃饱喝足后钟晚莹收拾了一下，躺上马车货物堆平的位置，铺一块摊子就准备睡了。
闭眼前还不忘提醒外面的人，“记得下半夜叫我。”
漆黑的戈壁偶而吹过刺骨的寒风，四周静默无声。
陆殊宴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借着微弱的火光又温习了一遍，他不能忘记这些人的名字，每次都会重新默写一遍揣在身上。
这都是他最真实的过往，对别人却是虚拟的一生。
时间逐渐推移来到下半夜，陆殊宴没有选择叫醒钟晚莹而是继续守夜，谁知马车里却有了响动。
钟晚莹的生物钟把她唤醒了，心里一直记着她要守后半夜所以不敢睡太死，可就算这样睁眼也是迷迷糊糊，车里漆黑的一片她只能摸索着出去。
车外依旧有篝火的微光，她磕磕绊绊地走了出去，临下车时一个重心不稳往下栽倒。
“啊——”
忽然的失重吓得她叫出声，然而她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胸膛真结实还暖和，要是在里面睡上一觉那该多舒坦。
她脑子里混乱地想着，干脆扒在人身上打起了瞌睡，直到一刻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慌忙起身，“不好思意，明明该我守夜了，我却又睡着了……”
这次她是真的清醒了，离开身边人的怀抱将人推向马车。
“快去睡吧，该我替你放哨了。”
陆殊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原本温热的一团从怀里剥离出去，有种莫名的失落。
看她清醒了，陆殊宴也就没有推辞，睡上了在戈壁滩的第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