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女偷盗父母财物的道理。”
一直不发一言的治粟内史孙明突然开口。
孙明是个孤臣，从来不发表政见，只听嬴政一人。
往往一场朝会下来，都不会说一句话。
这样的人突然开口发表意见，惹得李斯也转头朝他望去。
孙明开口之后，诸位大臣都揣度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没人开口，场面冷了下来。
最后还是，法家代表李斯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拜莫依大人为师，莫依大人仁慈赐下的仙食被拿去贩卖，不敬莫依大人就是不敬陛下。”
，
“收回仙食，耐，黥，斩左趾，罚为隶臣妾。”
扶苏有些犹豫道：“黥面和斩左趾是不是……”
“留得一份性命，不牵扯家人已经是看在莫依大人脱困普天同庆的份上了，公子仁慈是好事，但是太过仁慈如何对得起莫伊大人？”
一句话直接打到扶苏心眼里，这就是扶苏一直在意的一个点。
赵高睨着扶苏说道：“不然公子用太岁镜和陛下通报一声好了。”
扶苏眉眼间带着犹豫说道：“父亲说，没事不要找他。”
这话一出，底下李斯等人就明白嬴政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要锻炼扶苏。
赵高眸光闪烁，知道这是对扶苏的锻炼也是考验。
扶苏曾经让嬴政失望过一次，冷落十年
扶苏如果做不好再让嬴政失望……。
赵高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前方如玉如竹的扶苏身上。
扶苏看了看眼前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纸张，半晌开口对蒙羽说道：“就按丞相说的来。”
蒙羽眉毛一挑，领命从帐篷告退，处理山下这群人。
见扶苏没有为人求情直接下令，就连李斯也惊讶，李斯觉得按扶苏以往的性子肯定对肉刑说不，跟他说肉刑怎么怎么样。
李斯提出的斩左趾就是为了让扶苏讨价还价的，他能够接受的底线是得黥面。
没成想扶苏竟然直接同意了。
看着扶苏脸上逐渐褪去的稚嫩，有些成熟的面庞。
李斯几个大臣，目光在扶苏身上流转。
扶苏公子竟然真的不一样了。
之前的扶苏有多讨人厌？
自己赢氏血缘的赢溪都不喜欢他。
剩下的满朝文武会有多讨厌他？
一个讲仁义死站儒家的长公子，在满是靠着军功爵位制度爬上来的法家朝臣中会有多讨人喜欢？
除了王绾这个儒家领头羊对扶苏是满意得很之外，也就只有一些将领希望未来会有一个仁慈的君主。
但是这两种人少之又少。
跟法家人数根本没法比。
所以知道自己家陛下是想锻炼扶苏之后。
讨厌扶苏的满朝文武开始奉命为难扶苏公子。
扶苏看着去而复返的李斯，还有李斯身后十余人，以及那手中捧着的高高纸张和泰山上下早就废弃不用竹简。
“右丞？这是……？”
李斯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是为晚辈着想的长辈，捋了捋胡须说道：“公子被陛下命令监国，委以重任，自然要批阅奏折。”
扶苏这才想起，他监国，是要批奏折的。
扶苏看着这十余人放下手中纸张、竹简，转身出了帐篷，又有十多人捧着纸张和竹简进来。
看着纸张和竹简和渐渐堆满扶苏的帐篷。
扶苏的眼睛也渐渐睁大。
那么多？！
扶苏俯身拾起一竹简，看向李斯问道：“为什么还有竹简的奏折？”
天真善良如扶苏这样的人，看着这一地的奏章，也不由得怀疑李斯是不是在整他。
“不是有莫依大人赐下的史莱姆纸吗？为什么……”
“史莱姆才刚刚培养，怎么可能够全国上下使用？”
“就算是千石的官员也不一定能保证一定能用上史莱姆纸。”
“全国三十六郡，一些偏远地区更不可能用上史莱姆纸”
“公子觉得多？这不过昨日和今日，两日的奏折罢了。”
李斯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扶苏环顾这满地奏折，心中发酸，这就是父亲每日需要批阅的奏折？如此之多。
见扶苏有些愣神，李斯很是干脆的把手中奏折重重砸在案桌上，叫醒扶苏。
“开始干活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