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总好……”
我的大脑机械性的指挥着我,在长辈面前硬是把话说完了。
但是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我紧接着就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我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这不是梦……小梦总他真的出现在了我家门口……这是真的!!
一片死寂弥漫在我们三人中间,显然我们两个的反应很不正常,孟叔叔看了看他石化的儿子,又看了看灵魂出窍状态的我:“宴臣,你们认识?”
宴臣,他叫孟宴臣。
……原来他之前在梦里纠正我的称呼说的是他的真名,而我还以为是做梦的那个梦!!
我看现在我才是更像在做梦吧!!
“不认识!”
“认识。”
我们两个看着对方的脸同时报出截然相反的答案,直接导致气氛还多了一层尴尬。
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是我梦里的小梦总,哪他妈有这种事啊!怎么可能在梦里梦到的人出现在现实里呢??
但小梦总……现在该叫小孟总了,小孟总的反应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就是,而且他也认出了我。
……这不废话吗!我还穿着前几天晚上梦里和他相会的睡衣呢!!
孟叔叔看看我又看看小孟总:“到底认不认识?宴臣,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干笑几声让开门口:“哈、哈哈,孟叔叔,先进来再说吧。”
我的大脑现在乱成一锅粥,不记得是怎么把他们引到餐厅的了,只知道倒茶水,端菜,摆好碗筷,全程不敢抬头看小孟总一眼。
有些人看起来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爷爷的小餐厅就一个方桌四把高脚凳,全是木质的,我们三个坐下后爷爷正好从厨房忙完出来,怡然自得地招呼起来:“宴臣有好长时间没来我这儿了,估计是嫌我们两个老东西太没意思,怎么今天想起来过来了?”
爷爷!你怎么管人大老板也叫老东西啊!!
我瞳孔地震但是不敢出声。
孟叔叔对这个称呼居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宴臣最近在忙工作的事,这不是听说您孙女来燕城读书,我想着都是年轻人,介绍认识一下,以后也能帮衬一二,就喊他一道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的孟叔叔,把目光自然地从我爷爷身上转移到了小孟总身上,小孟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我,我硬着头皮垂眼看菜全当没感受到。
但这个时候,显然全场目光正向我看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冲我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孟宴臣。”
这原本应该在门口上演的自我介绍戏码,经过几番波折在这里重新上线,我颤颤巍巍的和他对视,把我的手递了出去:“你好……我叫顾多琦……”
我不由地想起在梦里,我也是这么把手伸出去,让他别整那死出,和我好好相处。
我满心认为他是我杜撰出来的幻影。
此刻,现实,他的目光沉甸甸的,握着我的那只手也是,我像是被无形的网包裹住了一样,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别看了小孟总……你冷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我们两个的状态实在古怪,孟叔叔在一旁和我爷爷说:“刚才在门口,多琦好像和宴臣早就认识。”
听孟叔叔说这话我连忙看向我爷爷,想用眼神传递“这都是误会”。
爷爷拆我投射来“你做得好,做得好啊!”的目光……不是您想的那样爷爷!
我和小孟总的手还握在一起,他一直在看我,我不动声色地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谁知道他突然使劲,我又不能表现的太用力,但不管我怎么抽手都被他捏的死死的,正当我重新转过脸和他对视想看看他到底在干嘛的时候,他松手了。
“之前去京城出差,看了一个昆虫展。”小孟总松手的同时也没再看我,他看着爷爷和孟叔叔解释道,“手机掉了,是多琦捡到后还给我的。”
……你扯谎的速度好快啊!!
爷爷立刻对此深信不疑:“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缘分呢?”
孟叔叔却抓住漏洞:“那刚才多琦怎么说不认识你?”
他们仨同时看向我,我只能硬着头皮:“我以为孟总日理万机,不记得这种小事了。”
爷爷和孟叔叔都笑了,餐桌上洋溢着快乐的氛围,我也只能尴尬地陪笑两声,余光看见小孟总的目光又盯了回来,立刻收声低头研究饭菜。
这顿饭吃的我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我毫不怀疑饭桌上至少有三个人各怀鬼胎,吃完饭我爷爷就拉着孟叔叔说要去书房看新画好的话,还叮嘱小孟总帮我把行李箱从楼下提上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哦爷爷!!
爷爷全当没看见我瞪他,甚至关上了书房的门。
餐厅只剩下我和小孟总,我低着头站起来:“我、我自己去提!”
说完就快步回了客厅,把中午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合上,再费劲吧啦的扶正。
就在我决定气沉丹田一鼓作气给它提起来拎走的时候,小孟总在我背后淡淡开口:“我来吧。”
什么时候过来的啊你!走路没声音吗!!
我吓得原地一个趔趄,不敢回头看他:“我我我我我自己来!”
谁知他根本不听我的,伸手把我手里的行李箱抢走了,轻松到那仿佛不是我精心挤压的行李箱.zip,而是一只小鸡仔。
他的胳膊越过我的肩膀,上半身微微下伏,我们两个之间有至少20cm的高度差距,他呼吸出的气体从头顶擦过,解开的西服外套下摆扫过我的侧腰,带来转瞬即逝的瘙痒。
不过是一秒的画面,却像慢镜头一样在我的脑中无限放大,小孟总提着我的行李都走到楼梯拐弯处了,我还愣在原地发呆。
他走到二楼问我:“你的房间是哪个?”
声音从楼板上传下来,我如梦初醒的往楼上爬:“放、放门口就行了!!”
等我到二楼一看,他没有放下行李箱,只是站在楼梯前看着我。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