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
他比她多拥有了八年的人生经历,她在陆寂眼中一定是个幼稚的孩子,给点糖吃就会被轻易哄好。
陆明月的心跟着身体一起冷了下来。
她快速地吹干了头发、化了淡妆,找了件端庄得体的连衣裙套上,机械地如同每次冯苓带她出门时做的——一切为了迎合他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明月做了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忽然觉得一阵烦闷恶心。
陆明月拿起包准备走时,瞟到了角落里快落回的小保险柜。她忽然笑了。
保险柜打开,陆明月把里面仅有的两样东西扔进小包里,做了个深呼吸,走出卧室。
陆寂正站在客厅打电话,听到熟悉的拖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他回身对陆明月示意了一下,和对面说了几句就草草挂了电话。
陆寂走过来时,陆明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喉咙有点发痒。
他动作顿住,去接她包的手拐了弯、贴在了她额头上,“有点热,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
陆明月迟钝地退后一步,才说:“没,可能是刚才水有点凉。”
陆寂的手还停在半空,陆明月的躲避没让他尴尬,反而是听到她渐重的鼻音皱眉:“家里药放哪儿了?”
陆明月将大衣裹紧了些,摇头:“应该没有,我没买过、陆铭洲也应该没弄这些。”
她摆了摆手,“没事,只是冻了一下,吹一路热风到了就好了。”
陆寂没说话,神色莫辨地看向她。
陆明月被他看得发毛,心虚地要绕过他去门口换鞋,“大家都在等着我们了,快走吧。”
陆明月在心里暗骂自己中二。
没什么事洗什么冷水澡,到头还不是自己难受。
也许是空气干燥,她喉咙有些干痒,脸颊也觉得潮热。
陆明月低头穿鞋时,就觉得眼前一黑。
她一手撑住了门,闭了下眼睛,刚觉得好了一些,身后忽然有热源靠近。
陆寂的右手从她耳边擦过,她闻到了熟悉好闻的木质古龙水,味道很淡。
那只手贴上她额头,陆明月没有支撑,被他的手按着,后脑抵在了陆寂胸膛上,整个人就跟着像是窝进了他怀里似的。
陆明月微微侧身,左耳就听到了陆寂的心跳。
陆明月挣了一下没挣开,撑在门上的手垂落在身侧,被陆寂另一只手握住指尖。
指骨上有东西硌着,陆明月抽出左手,“你干嘛呀?”
鼻音让她像是在撒娇,陆明月说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身后胸膛震动,陆明月听到陆寂说:“我跟他们说我们不去了,你发烧了。”
“那可不行!”陆明月挣开他转身靠在门上,对陆寂说:“陆叔和沉姨不是就要出国了吗。他们已经答应不办酒席了,今天我要再不去说不过去。我妈也会催我很久。”
“再说,我真的不是感冒。在车上睡一会儿就好了。”
她是怕冯苓无休止的念叨,还怕陆增会当面给她难堪。
就算今天她病得爬不起来,恐怕她爸妈也得让人抬着她去。
陆明月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时笑了,给陆寂看显示屏,一脸“你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陆明月嘟囔:“你都不知道我妈能念我多久,如果我今天不去,我以后易犯错误就会被提起。更何况还有我爸,我不去就是不给他做脸……你干什么?!”
陆明月正说着,手机被陆寂抽走了。
陆寂本就比她高许多,手还抬高举着,手机在他掌心里乱叫,听得她心烦意乱。
“你还我呀!再不接电话我妈就该炸了!”
陆明月扒着陆寂的手臂想去够手机,脑袋晕沉沉的,差点没站稳,被陆寂单手捞住了腰,她半个身体都贴在陆寂身上。
挣扎的时候大衣的腰带散开,她里面只穿了条薄薄的藕粉真丝裙子,紧贴着陆寂还能感受到他继续被源源不断的热气包裹住。
陆寂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化。
陆明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她没注意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发现陆寂的眼神。
挣扎间,陆寂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抢在陆明月前面开了口:“妈。”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陆明月手还举着,张着嘴发呆;电话那边安静地让人以为没有信号。
三个人里,就陆寂最正常。
见陆明月也不抢手机了,他放下手,举着手机在两人之间,淡声说:“妈,是我,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