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民宿的客人突然闹肚子,起初江月没在意,帮忙买了点止泻药,晚上,客人说身体不舒服想去外面走走,还没走几步人就倒了。客人没有随行同伴,江月只能自己开车带他去镇上医院。检查显示客人是脑溢血,情况严重要去上级医院。由于客人家属在外地,江月只得随车同行。
江月在手术室外等,抢救结束后医生走出手术室。
“家属呢?”
江月皱眉,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她抬起头,两道视线毫无预示地撞在一起,两人几乎同时怔松。
当时谢川带着口罩,但她记得那双眼睛,一如七年前,他们第一次遇见。
江月缓过神,起身说:“家属在外地,他是我民宿的客人。”
谢川‘嗯’了声:“他暂时脱离危险了。”
江月点头:“那就好。”
“地址留一个。”
“我没有客人的地址。”
“你的。”
“......”
谢川抬头看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你的地址、电话给一个,到时候护士会联系你。”
江月怀疑他要诈她,但她没证据,于是乖乖报了电话和民宿的地址。
简单交代两句,谢川就回手术室了。
客人家属后半夜才到,江月回到民宿时天都快亮了,周瑶问她情况如何她含糊地回了两句就进房睡了。
妈的,根本睡不着。
江月坐在床头点了根烟,吸完一口,内心的燥火往下降了一半,她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干干净净。也是,谁会那么痴情,说不定连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她回忆起刚才谢川的模样,好像没怎么变,依旧高高的,眼睛黑而亮。他应该过得不错,大学毕业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一干就是几年,然后有人赏识说不定就会给他介绍对象,他今年几岁了?得27了吧,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这些,江月扶额笑了笑:“江月,你在想什么?”
梳理完一切,又觉得自己洒脱的不得了,该放下放下,放不下的也只能作罢。于是掐掉烟,蒙着头,睡了。
平平淡淡地过了一周,就在江月以为日子就照常过下去时,谢川出现了,他穿得很简单,白色短t配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他走到前台说:“住店。”
江月没看他,视线落在电脑上,她说:“想选什么房型?”
谢川说:“随便。”
她问:“几个人。”
谢川说:“两个。”
江月不自觉咬了下唇,继续道:“那一间大床房。要几天。”
“七天。”
“身份证。”
谢川把身份证递上,江月看了眼身份证上的人,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她把房卡和身份证一同还给他。
“三楼,301。”
她指着电梯说:“从那儿上,三楼走到底。”
谢川礼貌的点了下头:“谢谢。”
周瑶大约是听到了风声,从外头赶回来,凑到江月面前八卦道:“听说店里来了个帅哥。”
“嗯。”江月整理着货柜上的商品,漫不经心道:“人家两个人住店,你就别惦记了。”
周瑶说:“我是为自己惦记吗?我是为了你呀,你都三十几岁了,这辈子就尝过陆鸣一个男人,我替你不值。”
江月:“......”
口袋里电话震了一下,江月去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301,帮忙送瓶水上来。]
江月盯着手机踌躇了秒,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水。她走到301门口敲了下门。
“先生,你要的水我给你放门口了,你记得拿一下。”
江月刚要走,门开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被人猛地一拽,整个人被拽进了门。
“谢川!”
谢川不顾她挣扎直接将人扛上肩,重重甩在床上。江月头晕目眩,只听一阵窗帘拉动的声响,霎那间,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黑暗既如此,催生暧昧,助长□□。谢川发泄般把她来回折腾了几次,试图用身体诉说这些年的不甘。
“谢川!你疯了?”
谢川被她换回一点点理智,他慢慢停下动作,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两个人在无尽的沉默中抚平气息。
漫长的沉默中,江月听到了耳边的抽泣声,她捧着谢川的眼泪轻声说:“对不起。”
谢川低头亲吻她的唇,他说:“那你还要我吗?”
“要的。”江月像以前一样勾住他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轻声低喃:“我要你的。”
谢川把她搂紧,深怕她跑了似的,他说:“我一直都在找你,知道你是上海过来的,我就去上海找你,可我找不到你,我只好先读书,我在南京读书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去上海,可上海太大了。”
“有时候想找不到就算了,但是每次想到你的样子又觉得不甘心。”
江月笑了笑,略带遗憾地说:“那真太不巧来,我也去南京找过你,那会儿你可能就在上海。”
平静下来,江月逗弄他的心思又起来了,她抚着他的胸口说:“耐力不减当年啊。”
谢川忍不住笑:“我早说了,我到了30也不差。”
江月说:“你不是还没到吗?”
谢川忽而不笑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江月,我们结婚吧。”
“开玩笑。”
江月倒不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短而觉得草率,只是觉得哪有人求婚那么没有仪式感的,连个破钻戒都舍不得买。
谢川料想她是这种反应,于是把角落里的裤子捡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四方小盒,打开一看还真是一枚戒指,上头的钻石亮得发光。
江月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谢川拿起戒指说:“医院见到你的第二天,下完夜班就去商场买了。”
江月当即酸了一下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