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杨盛辉的朋友撞见,消息立马传到他耳朵里。
杨盛辉是个完美主义者,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他坚决要和兰薇分手。兰薇给杨盛辉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想去找他,那时杨盛辉已不住校,住在家里,兰薇不敢冲到他家里去,她茶饭不思、整夜失眠,只守着曾心洁哭。曾心洁用她的手机给杨盛辉打电话也是不接,只好把兰薇肝肠寸断的模样发信息告诉杨盛辉,他也一直没有回复。
一周后,杨盛辉回学校来找兰薇,他还是喜欢她、放不下她的,觉得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事儿可以过去了。邋遢了一周的兰薇立马洗澡吹头发换衣服化妆,打扮得美美的去见杨盛辉,结果一见到他,就委屈得抱住他痛哭流涕,哭得左眼的隐形眼镜都折叠到眼皮里去了,杨盛辉又急忙带她去医院,把隐形眼镜取出来。
之后罗小斌果然如承诺的,很少出现在兰薇面前,他从法学系转到了刑侦系,性格做派也变得低调,之后专业成绩一直在刑侦系名列前茅,毕业时还拿了优秀毕业生。
曾心洁听到可能要赔偿叶登顶3,750万时,惊得合不拢嘴:“辉哥也是学法律的,还干了这么多年投行,风控意识应该很强的,怎么会签赔偿额这么高的对赌协议呀?”
兰薇叹了口气:“他知道风险很大,之前都没跟我讲私下签了这份协议,怕我不同意吧……”
“就算把全副身家都赔进去,愿赌服输,别想不开去那啥呀,凭他的实力,再加上你的,你们家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呀!”
张海峰招呼大家吃饭,曾心洁搂搂兰薇肩膀:“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这一堆破事儿。”
兰薇把儿子哄睡着后,看一眼时间是晚上九点,有个陌生号码来电,她急忙走出卧室去接。对方自我介绍说叫陈耀东,是杨盛辉的委托律师。
兰薇心说谢天谢地,律师终于联系我了:“您好陈律师,杨盛辉现在情况怎么样呀?”
“盛辉情况不算太好,毕竟是第一次进看守所这种地方。”
杨盛辉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所见大多是赞美和笑脸,如今沦为阶下囚,内心肯定不好受,兰薇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他投毒的另外一个动机,除了赔钱,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而且是大写的失败。她问得很直接:“真是他投毒的吗?”
“我刚接手案子,很多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我认识公安系统里不少人,打听到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盛辉是我同学,他的案子我会尽心尽力的。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一声,省得你担心。”
兰薇想,陈耀东大半夜还在工作,应该是个负责任的律师,杨盛辉出事前就想好要找他,看来很信任他,她说:“我加您个微信吧,方便联系,您微信是不是手机号?”
陈耀东说是。
兰薇挂掉电话后,走回卧室,坐到床上,点开手机上的浏览器,搜索陈耀东的名字,跳出来的信息显示,陈耀东所在律所并不是什么知名大所,但他是这家律所的创始合伙人之一,主要执业领域是诉讼。
兰薇点开微信,输入陈耀东的电话号码,申请加他为好友,不一会儿陈耀东就通过了申请。兰薇把陈耀东的头像照片放大来看,他穿着西服,双手端在胸前,对着镜头职业化的微笑,兰薇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他读书时,应该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兰薇微信里的律师,还有金融、房产销售,头像十有八九都是这种职业照,所谓人以群分。
兰薇一大早就醒了,昨夜做了好几个断断续续的梦,醒来时疲惫不堪。她
打算等龙姐来了,让她帮忙照看Lucas,她去一趟杨盛辉租房那个地址。
开车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兰薇想起她和杨盛辉结婚这七年来,他们感情一直不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男人在外面做事,不可能什么都回家告诉老婆,有些是工作上的事情没必要告诉,有些是属于他的秘密不想告诉。从昨天开始,惊吓一波接着一波,她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太傻了,太信任他了,他才毫无顾忌地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越想越气。
兰薇又想到自己在开车,为了行车安全,她只能强压怒火,将念头转到猜测杨盛辉租这么偏僻的房子来干什么,肯定不是给小三租的,小三都喜欢住市中心,下楼就可以去网红店打卡拍照,谁愿意住郊区农民房。杨盛辉之前倒是说过偶尔想去郊区小住,避开城市的喧嚣,所以和几个朋友投资了农庄,既方便小住休闲,也能对外挣钱;那他租房来做什么呢,还如此慎重地把租房合同和钥匙锁在保险柜里,莫非......也和他的投毒有关?兰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兰薇把车停在租房地址附近,下车前,她把一头长卷发绑在脑后,戴上渔夫帽、墨镜和口罩,这些防晒装备都是她常备的,她又从后备箱的收纳箱里,拿出一次性浴帽、鞋套和手套,她不想在那个地方留下痕迹,谨慎一点比较妥当。
农村没有监控,这个时间点也没有行人,兰薇很幸运地,一下就找到了地址对应的房子。那所房子离其他聚居的房子稍远,孤零零地在村子一隅,别的房子大多是新修的三层小楼,眼前这栋房子是个二层小楼,一眼望去,已经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
兰薇进了小院,左右张望一下,四下无人,她的心狂跳起来,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次性浴帽、鞋套和手套,麻利地穿戴上,又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她小心地推开门,阳光刺破屋内的黑暗,将一切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眼前的景象让她的汗毛倒竖,腿有些发软,但她还是反应迅速地闪身进屋,将门在身后关上。如果说兰薇接到警察电话,还心存侥幸,警察是不是抓错了人,眼前的景象让她确信,杨盛辉一定和投毒案脱不了干系。
兰薇站立处是房子的客厅,客厅中央摆着一张老式的方形木桌,桌上摆着烧杯电子秤之类的东西,像个简陋的实验室,杨盛辉可没有什么做实验的癖好,之前兰薇带儿子去上科学小实验的早教班,杨盛辉还嘲笑她是智商税。
兰薇小心地走到桌边,准备去拿一个空烧杯,手在半空中又停住,这些东西能不碰就不碰,她把手背到身后,俯下身去看那个烧杯,杯子洗得很干净,杯壁没有残留粉末之类的东西,她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没有味道,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