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又皱了眉。
“也别装哑巴,说话大点声。”
她显然有被他的暴躁吓到,甚至朝贺临礼鞠起了躬:“抱歉,以后会注意的。”
贺临礼没想到贺知意会有这种蠢行为。
他朝着路边的树枝踢了一脚,插着兜转了身,贺知意又只能眼睁睁看见他把自己撂下,一个人离开。
她也不由叹了口气,为自己争取不得的一次交谈。
“你听话点,我就考虑一下。”
贺临礼跟她隔了好一段距离,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贺知意听得清清楚楚。她没等到贺临礼细致的说法,便再看不见贺临礼的身影。
什么嘛……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
夜晚很快到来,又到了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
这次贺临礼主动搭了手,甚至吃饭的时候也没让人请,也许是之前没吃好,他明显吃得漫长些,父母吃完准备消消食,二人先去走了走。
剩贺知意待在一边,安静看着贺临礼的一举一动。
边上的两盏灯将用餐这个小小的范围照得明亮,贺临礼微微低着头,吃得专注,拿着筷子的手,像一节节白皙的玉。
她盯着看,不自觉发了呆。
“别对着我发情。”
贺临礼停下动作,神情带些嫌恶,冷不丁嘲弄她一句。
像是整个人被抛进寒冬腊月的冰窖,贺知意浑身涌上阵阵恶寒,与此同时也有一股名为“羞耻”的燥意翻涌,她涨红了脸,红意一路蔓延到脖颈。
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突然蒙上一层雾气。贺临礼没再说话,却看见她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有眸中渐渐盈出的晶莹。
他低低“啧”了一声。
贺知意又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拳,但这次说话的声音不低。
“是我的问题,很抱歉。但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她不得不承认贺临礼的好看,也深知他对她的不喜,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贺临礼口中听见这么恶劣的话语。
贺临礼不甚在意,他早已经起身,慢悠悠朝着帐篷走去。空气中隐隐起了风,将他末了说出的冷冰冰的话语带来。
“没有最好。”
“看你也没那个胆。”
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温热,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贺知意低埋着头,哽在喉咙的那股酸涩难以消解。她再一次败给了自己的幻想。
—
这次的出行只是短期,期间母亲那边收到电话催促,父亲也思量着自己的工作,一家人在外聚了不过几日,便集体返回。
回来的那天下起了暴雨,母亲在前座庆幸返家的时机刚好,贺知意一直偏着头,车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叫嚣,窗玻璃上的雨水像块巨大的布,挡住她全部的视线。
自那晚过后,她跟贺临礼好像又恢复了老样子。
但贺知意也记住了贺临礼的话:不低着头对他说话,说话声音大些。母亲跟贺临礼也是很尴尬的相处情况,如果她跟贺临礼也不对付,只会让母亲更加为难。
她看着开车的父亲,想到他作为贺临礼的亲生父亲,夹在中间也会不好过的吧。
到家的时候也是晚上了,父亲带着一家人在外吃了晚餐,回来后各自去休息,贺知意进了房间,径直瘫倒在床上。
贺临礼,拜托了,好好相处吧。
至少,还是一家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