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还真是误会一场。”
黑衣人试着开口问道:“那属下这任务还要继续吗?毕竟...”
书房内一时又安静下来。
“毕竟,她没有别的行动,只一次接触我也暴露什么目的。”“公子”抬起头,看向黑衣人:“老黑,你觉得这趟无聊了?”
黑衣人面露紧张,跪下道:“属下不敢。只要是公子交待的任务,属下必定全力完成。”
未得到公子的吩咐,黑衣人只觉得这一时安静十分难熬。一滴汗水从他的下巴划下,背部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在她离开京城前,继续。”
“是。”
......
甄珠懊恼地握紧了拳头砸向床板。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她却毫无头绪。
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前世的她一到京城就被向飞羽控制住了,她甚至连京城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要不是前世向飞羽也派人监视过她,她连今天的探子都发现不了。
甄珠再三回想,自己变现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是认错了人,向飞羽为何还是派了这样专业的探子盯着她呢。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向飞羽小时候只是个会些武艺,上京投奔亲戚的孤儿,在武安县就只带了一个老仆,过的并不富裕甚至是落魄了,哪里来的这些人手呢。
床上的甄珠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难道向飞羽的身份有问题?
难怪喊他“羽哥”,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难怪前世和他相认后他把自己困在宅院里。
他应该是身份有问题,甚至是不能暴露的身份。所以即使他无法确定她是否认得他,也要派人盯着。
可他也不是假的。甄珠能确定,他就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向飞羽。
那么,要不是他小时候的身份需要隐藏,要不就是他上京后身份特殊。
甄珠不经又想,甄宝好像也一直呆在宅子里。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那她的日子是不是也没有看起那么如意呢?
甄珠回忆起死去的前一天,两人的最后一次独处。
那时的我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甄宝来了,眼神里满是不加遮掩的恶意。
虽然当时她们早已撕破了脸。可甄宝居然有脸恨我,这令人着实觉得好笑。
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甄宝,你居然恨我?”
我在情绪激动下大口喘着气,“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冒领了我的身份,过的如此舒坦。向飞羽现在喜欢你。你让他误会我,囚禁我,折磨我。你已经赢了,你费尽心机夺走我的...”
“你闭嘴!”
甄宝掐住我的脖子,令我说不出话来。她一向柔弱的表情变得疯狂,歇斯底里地说着:“你闭嘴!闭嘴!闭嘴!”
我被她掐的头昏眼花,喘不过气来,只能听见她压低着声音癫狂地说:“我夺走了你什么?我得到什么了?哈!一个残疾!你想要?是因为你,我才会认识他的!过的舒坦?你想要?哈!在方寸之地守活寡的舒坦。都是因为你啊!都是因为你...”
我被掐晕了过去时还想着,真疼啊,她是真的想要我死。
回忆戛然而已,甄珠躺了下来,侧过身,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抱紧了被子,看向窗外,那里只有不见五指的黑夜。
京城,全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也是个大染缸。离开家乡,来到京城,曾经亲如一家的师姐妹也变得正锋相对。
师姐对她,一开始是些隐晦的针对,令她有理也说不出。后来,发展成想要了她的命。
如今回忆起师姐那时的癫狂,想来,她虽穿着华丽,有一大堆人伺候,过的却未必有看上去那么好。
方寸之地守活寡啊...曾经她以为他们两人已互相有情,或许事实并非如此,失去自由的不只她一个。
甄宝会变得如此疯狂,难道是感情得不到向飞羽的回应?
“哎。”甄珠叹了口气。
如今她对甄宝感觉很复杂。有感情、有怨念、又有点心酸。甄宝当初应该是后悔了。
想到甄宝那天歇斯底里的发泄着不满:
残疾、方寸之地守活寡的舒坦。
多刻薄啊。甄宝以前是那么注意形象的一个人。看来向飞羽是做了什么,让她受了很大的刺激。
甄珠扣着被子上的花纹,一遍遍想起甄宝那时的表情和话,突然间只觉得的灵光一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一串信息在她脑海里渐渐组队成型:会武、秘密身份、囚禁、众多专业的手下、换心术。
武林中人?
不、不对。向飞羽的手下那种气质,和她印象里的江湖人不像。而且这里可是朝廷所在的京城。
对了,京城!
甄珠下意识转了个身,继续思考:有秘密身份、怕被暴露所以囚禁了她、有众多专业的手下、能指使会鲜为人知换心术的神医、在京城。
皇室?
甄珠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跳的快炸了。
皇室、幼时的落魄、如今的势力、受了大刺激、守活寡、残疾......
甄珠僵住了,她终于明白了。
是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