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显得有些阴郁。 “是谁要杀我?”她轻声问。 他摇了摇头:“至今不明。” 安戈涅喃喃:“所以……记忆缺失是后遗症?” “中毒这件事也不存在于你的记忆里,我认为那样更好,打探真相反而会招来危险,所以我从来没有提过。” 顿了顿,艾 兰因唇角现出一抹苦笑:“奉命带君王子嗣进宫办理新身份的不是我的人。甚至于说,我知晓有利丽这个少女存在,也是因为王宫内部起了骚动。你第一次见我也是在投毒事件之后。” “➲()” 当时艾兰因那么说,安戈涅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困惑。她不记得自己喜欢绣球花,但眼前忧郁又梦幻的蓝色花球确实美丽。 那么就当是这样吧,她喜欢绣球花。 她因为药物而变得异常平淡的情绪,随即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但是都快谢了。” “是很遗憾,今年已经接近花季尾声,但明年,殿下您就不会错过满开的盛景了。” 是这样的吧,接近溃散都这样惹人怜爱,盛开时一定更好看。她对于明年、明天有了一点点能落到实处的向往。 “老师,明年你也会在这里吗?” 这么问的时候,安戈涅没有回头。不是不想,是因为她做不到。她的肢体异常僵硬,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她。就连抬手接住掉落的花瓣、任由雨水打湿她的指尖,她都做不到。 无色无形的伞布在他们头顶撑开,接纳落下的万千雨丝。这窸窣的雨声于她,都是新鲜而悦耳的。艾兰因让她听了片刻,才应承道: “当然。明年我也会陪着您。” 安戈涅深吸气,从豹变的记忆中抽身,重新定神看向面前的视窗。 她麻木地向下翻动,看着一次次判明毒剂成分的紧急尝试失败,直至终于抵达末页。这份医疗报告并不完整,文件只是节选,但她可能也只需要看到这里。 页面中段终于出现了结论性的文字: ——患者中毒成分判明,属V系神经毒剂,未知新型化合物。 ——认可继续对患者使用对V系解毒剂,停止其他类别解毒剂注入。 从中毒到解明毒素成分,历经了近三日时间,从数据上看,那个时候她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 “真亏我能活下来,”安戈涅轻笑了一声,很随意地问,“是因为我有被人投毒的价值,当时你才决定在我这个私生公主身上投注的吗?” 艾兰因敛目沉默片刻,俯下来亲她:“不要那么说。” 但她知道自己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