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身,应当早就消亡了才对。”
原来的肉身,早就消亡了?
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当时她挡下的,是元婴修士的天劫。
白梨枝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并没有发现与之前不同的地方,“可我醒来时的修为与当初的修为一样,灵根也没变化,甚至在引气入体时,修为还有增长。”
桃夭也想到了这一点,犹豫了片刻,道,“也许你的灵根跟随了你的魂魄,是故还在你身上,你也还是拥有不输于任何人的修为,只是……”
“你如今的肉身,没有当初那个精纯,只能支撑你到金丹。”桃夭总结道,“所以,你才难以再次吸纳灵气为己用,这么说的话。”
“若想再往上升,你怕是要借助些天材地宝。”桃夭提议道。
“天材地宝……”白梨枝想了想,凭借这些年修习丹学的知识,她倒是也能想起一些有用的药材。
可是……都太难获得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须知淬炼体质本就是违天道而行之,能有这种效用的草药,更是为天理所不容。
是故,在丹修的典籍中记载,这些草药周围不是有上古凶兽镇守,就是隐匿在极其险恶之处。
一旦决心去寻,那少说也要耗上个三五年。
可如今她没有这些时间。
并且当务之急是替慕清寻到清虚延寿草。
白梨枝摇了摇头,对现下境遇的认识也算清醒,“我先将剑招多练些,先把清虚延寿草寻回之后再做打算。”
桃夭知道她的顾虑,便也点了点头,没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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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一连好几日,白梨枝出了出门替同门把脉问诊,其余时间都呆在院子里,练剑习武。
这些天她隐约听见了消息,说是天玄宗的长老来的路上遇上了什么意外,怕是要耽搁一阵子,为表歉意,还特意送来了拜帖。
当然,那拜帖送到了长景师姐手中。
毕竟长景师姐,乃是天玄宗宗主的义女。能有这个名号,能叫来天玄宗的长老倒也并不稀奇。
“为什么天玄宗的人会来咱们这儿当弟子啊。”这回轮到桃夭不大明白,好奇道,“天玄宗啊,仙门第一宗,威名赫赫,她为什么不在天玄宗修炼?”
主要是在桃夭生活的那个年代,还从未见过天玄宗的人来扶黎宗修炼。
“听说他们宗门的长老为她推演过命数,说她命途多舛,踏入金丹后恐有生死劫难。”白梨枝捋了捋小道消息,“而扶黎宗,有能帮她渡劫的贵人。”
于是这位天玄宗掌门的义女,这才出现在了扶黎宗里。
“不过总觉得这推演的命数有些不靠谱。”想到前几天魔宗压境的模样,白梨枝无奈道,“现下怎么看,天玄宗才是比扶黎宗更安全的地方啊。”
桃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简单将剑谱过了一遍。
白梨枝召出月夜,打算照着再练几招,刚一握住剑,院子外头的密林里忽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夹杂着许多零碎的脚步声,看那声音的距离,似乎还在往她这边而来。
白梨枝收回了剑,站在院子里听着那边的动静。
很快,一大片人浩浩荡荡的便走了过来,为首的人是个少年,身上没有穿扶黎宗的弟子服,一袭紫衣,端的是无双华贵,一双桃花眼多情却也凛冽,只是面相颇生。
看起来似乎并非宗门之人。
白梨枝若有所思。
他正提着剑,大踏步的过来,来势汹汹,看起来——是来找麻烦的。
白梨枝眨了眨眼,却也没动。
那人周围围了不少人,有的人穿了扶黎宗的弟子服,跟在他身边,还有的也穿了弟子服,却是在踉踉跄跄的拦他。
但是很显然,没拦住。
一息之间,那少年已走到了白梨枝面前。
他生得挺高,瞧着比白梨枝年纪小,看身高却和她差不多,手里提着个灵气四溢的剑,正气呼呼地看着她。
“白梨枝!”他一开口,手中的长剑便已蓦的抬起,逼退周围阻拦的人,剑锋直直指向白梨枝。
那一瞬间,那把剑离她只有几厘米。
白梨枝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面上仍然是带着笑的:“敢问这位仙友是——”
那少年冷哼一声,手上的剑锋又逼近一寸,“记好了,你小爷我,天玄宗端木归。”
端木氏,似乎是如今天玄宗宗主的姓氏。
白梨枝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天玄宗宗主膝下有两位公子,大公子乃是金属性天灵根,如今已登元婴境,乃是元婴境前期修士。
二公子天资较次些,但也是个火属性地灵根,较之哥哥虽弱了些,但如今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而面前这满身华贵的少年,想必便是端木宗主的次子吧。
捋清了此人身份,白梨枝虚虚拱了拱手,颇为有礼道:“端木公子。”
端木归的剑还在她的额前三分处,弄得白梨枝也不敢动作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长剑直直扎过来。
她不想伤了这位金尊玉贵的二公子,更不想自己受伤。
受了她一礼,端木归又哼了一声,长剑瞬间抵在了她的脖颈旁,“你就是那个跟魔宗之人纠葛不清,替那魔修挡了雷劫,最后还害了自己师父的祸星?”
“祸星”这个名号听着有些熟悉,白梨枝蓦的想到了之前的长景。
“梨枝早年蠢笨,犯下大错。”白梨枝也不掩饰,轻声道,“连累师门,罪该万死。”
“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端木归毫不客气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爷我今日便是来取你命的。”
话落,他手中的长剑瞬间扬起,眼看就要冲着白梨枝的脖颈砍下去。
那力道,分明是带了些许杀意。
白梨枝手中月夜现身,一抬手,便堪堪挡下一击。
那少年习武多年,手中的力道极大,白梨枝只抵挡了片刻便已觉艰难,一抬手,将少年的剑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