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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死心(2 / 3)

在任何人面前觉得委屈,委屈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至极的情绪。可现在她却觉得委屈极了,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憋闷,于是心底的委屈越发浓重了起来,连胸口都觉得酸胀。

她已经习惯了将无用的情绪压在心底,这一次只是费了些力气,她才让自己面上瞧不出异常。

陆瑶珂攥着罩衫的一角,没回答齐荀的话,只淡淡问:“倚翠院......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

对她而言,如今已经从那里出来了,便无需再提,提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齐荀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不禁微微发颤。面上却不显,双眸只紧紧盯着她。

他的问题她轻轻略过,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他不想她躲开。

“我若想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齐荀轻轻带过,忽然话题一转,“侯府里这两日的流言,并非从我这里传出去的。”

陆瑶珂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也从没有怀疑过他。齐荀在她心里似乎已经足够坏足够狠毒,但这样下作的事情她却觉得他做不出。

“......云祺的身份既然已经公之于众了,你又为什么不顺势承认了?”齐荀手里握着茶盏,陆瑶珂的态度他那晚听得很清楚,但其中缘由,他想听陆瑶珂亲口跟他说,可他分明知道这不可能。

果然陆瑶珂只轻飘飘说了一句:“既然当初已经将她记在大夫人名下了,再将她认回倒是没有任何必要了。”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究竟什么事对她来说是有必要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齐荀再次开口,这次话语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廖云祺应是一出生就被记在大夫人名下了,算起来,那时侯爷尚且没有病倒,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他始终找不到原因,他几乎已经相信陆瑶珂和那人感情深厚,可是独独这一环无法解释,令他始终在怀疑和笃定之间徘徊,险些要将他逼疯。

陆瑶珂眉头微蹙,方才他问倚翠院的事情时,她或许能当做是他一时兴起的安慰,但是云祺的事又与他何干?她心里不禁竖起戒备,难道云祺的事情他已经查出不对了?

陆瑶珂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若是齐荀查出了云祺的事,现在多半已经发了疯,眼下他在她面前这样风平浪静地提问,反倒说明他并未知晓此事。

但也许他察觉到了什么,不然这问题好端端地怎么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可他既然问了,此刻她若是随口糊弄他,反倒会让他生疑......陆瑶珂思索片刻,心底的酸涩却好像已经蔓延到上头,口腔中微微发苦。

“将祺儿记在大夫人名下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侯爷身子方才康复不久,总是对将来忧虑过多,担心自己旧疾复发,又怕我一人护不住祺儿,这才做了这个决定。”

她没有提及大夫人无法育养子嗣的事,在旁人眼里这个理由倒能糊弄过去,可是在齐荀面前,陆瑶珂不敢去赌,将这个决定推在侯爷身上,反倒是最稳妥的方式。

马车内静默了良久。

墨香味淡淡萦绕在车厢,炭火让陆瑶珂身上生出暖意,方才被雪打湿的衣衫也渐渐干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齐荀始终没有再开口,陆瑶珂有些坐立难安,这个答案应当不会引起齐荀的特别注意才对,怎么他却好像默然沉思了许久?

难道他当真是在试探她有关祺儿的事?

齐荀注视着陆瑶珂,一语久久梗在喉间。

她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无处不彰显侯爷对她的感情,那个阻碍他捋清事实的一环如今有了答案,可他还想知道,他还想知道更多。

他今日步步逼近,为的不过是最后的答案,然而听到方才她的回答,他突然想止步于此。

她低着头,浓密的眼睫掩盖了双眸的情绪,放在腿上的指节却在用力。她紧张什么呢?

担心自己早年的移情别恋被他得知,还是不想在旧爱面前谈及自己的丈夫?

齐荀垫着干巾拎起瓷壶倒茶,热气升腾朦胧了视线,放下瓷壶,他最终问出了那个问题。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进倚翠院吗?”

他想知道,他必须要知道,陆瑶珂对那个人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过去如何他可以放任不管,但以后......他想要她的以后。

可陆瑶珂几乎没有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进倚翠院。”

陆瑶珂并不傻,从今日她清醒过来,齐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她,她似乎隐约感觉得到齐荀在试探什么,但那感觉只是虚无缥缈,让她抓不住。

可她下意识觉得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不能撒谎。连上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九分真,只是有一分必须由她埋藏。

她没有撒谎,齐荀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再进倚翠院,那时祺儿已经出生了啊。

她根本无从选择。

可是齐荀究竟在试探什么呢?

齐荀的心思深不可测,陆瑶珂自觉不能再与他继续周旋下去,于是又一次起了身,这次齐荀没有阻拦。

她扶着车厢壁缓缓下了车,车外立着一位侍卫,那侍卫她很眼熟,常跟在齐荀身边。

侍卫训练有素地低着视线,陆瑶珂想到那日囚她时的护卫,心底不禁生出些疑问,齐荀一个京内大臣,怎么身边会有这么多护卫?

陆瑶珂身上发软,咬着牙强撑着走远了,将这疑问抛到了脑后。

“主子。”

庞庆进了车厢。

他猜测主子和陆姨娘应当谈得不是很愉快,不然主子不会放陆姨娘独自离开。

悄悄抬眼看去,只见主子侧对他坐着,瞧不见脸上的情绪。

齐荀神色清淡地坐着,袖下只手拿着琉璃瓶,琉璃瓶微微倾倒,敞开的瓶口流出点滴墨汁,宽大的袖间沾染上浓重的墨香味。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唯有这墨香味能让他沉下心来,可这令人清静的源头是她,让人憋闷的源头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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