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赵璃得意慨叹。
另一头,转眼入夜,眼看距离刘茂说定要来听结果的时辰越来越近。
贾氏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蜷缩在床上,枕头底下藏着剪刀,死死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还不到三更天,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刘茂摸到贾氏窗下,轻叩两下,呼道:“美人,我来了,快开门。”
贾氏上下牙齿打战,却憋着不说话。
刘茂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回应,发狠使劲拍了拍窗户。贾氏在床上就是一抖。
“臭婊/子,你别给脸不要脸。爷问你,你倒是从还是不从?”刘茂咬牙切齿地道。
昏黑的夜里,只有贾氏脸色白如窗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刘茂说着就去推门。奈何,门被从里面插严了,他推不开。
刘茂又转到窗户底下,捡了一根木棍开始撬窗户。
“嘎吱,嘎吱……”眼看那窗户就要支撑不住,贾氏再忍不住,抓起剪刀,想和刘茂拼个鱼死网破。
“汪——”狼狗从床脚窜起来,直扑到窗上,尖爪突破窗纸,差一点就抓到刘茂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刘茂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恰好避过狼狗尖爪,三魂却已快吓跑了七魄。
刘茂喉头疯狂滚动,指着只一叫一扑,便趴在窗户上不动的巨大黑影,冲贾氏吼道:“好你个贾氏,竟敢将知县大老爷张榜缉捕的恶犬藏在家中,看我不告你窝藏逃犯、逃犬!”
刘茂欺负贾氏是无知妇人,不懂律令,竟然这般恐吓于她。
屋里,贾氏已是泪流满面,却还咬着唇死不回答。
刘茂进不了门,拿她没办法,更怕这吃人的恶犬,呸一口啐到地上,揉着屁股爬起身,恶狠狠丢下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里头贾氏还是竖耳倾听,好半晌,直到确定外头再无动静,才整个人软倒在床上。
那狼狗看她瘫在床上,也不下床,竟整只趴到她身上,就这么挨着她睡着。
贾氏脸孔微红,推了推,却推不动,又感受着狼狗起伏的呼吸,莫名觉得安心,便揽上它,不知不觉竟当真睡了过去。
却说刘茂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哪里忍得?刚出贾宅,就要大声叫人去家里抓狗。又想起那狗狡猾,指不定等他叫来人,狗又跑了。
且看贾氏今夜模样,竟像个节妇,想要宁死不从。
哼,他就没见过被人捉/奸在床的节妇!
刘茂打定主意,往街上偏僻角落转了一圈再回来,后头已跟了四五个帮闲懒汉。
刘茂也不多话,指指贾宅挂着白灯笼的大门。这些帮闲懒汉对哪家有钱,哪家门户空虚本就再清楚不过,也都不是第一次摸贾宅大门。从前还畏惧贾老板和他家恶犬,如今知道这二者皆不在,又有里正带头,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几人对视一眼,嘿嘿笑着纷纷翻进了院墙。刘茂背着手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