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力反噬,当场吐血昏迷,更是解救了,才陷入双阵不久的场中众人,将赵璃谋划破的一干二净。
危古祭出心头血,千算万算,呕心沥血布阵,连最擅长破除幻象的猫妖雪姑都骗过去了,却没想到,还是阴差阳错,棋差一招。
“噗。”眼见功败垂成,赵璃激愤太过,始终憋在嘴里的那口鲜血再控制不住,噗地吐出,将胸口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现场虽然一团乱麻,可很明显众人还记得适才之事,更为这陡然的变故心惊不已,甚至有些人已把疑心转到了自己头上。更何况,那些要命的证人更是一个没死,人证物证惧在,申屠景也已下旨,哪怕赵旭能躲过今日,早晚都得斩立决。
再看看那些举子,他们才进场时,面对自己是何等战战兢兢、恭敬有加的姿态,此刻他们看向自己时,眼神却都是虽有点迷茫,却仍难掩失望与鄙薄,赤裸裸彰显着他完了。
底牌都用掉了的赵璃,彻底慌了。
他只有赵旭一个嫡子,如果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保不住,那么那些追随的官员又怎会相信他还能庇护他们呢?
赵璃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树倒猢狲散的场景,痛心不过,跪倒在地。
不行,他不能放弃!法不责众!旭儿的事情,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作下。他有那么多狐朋狗友。只要、只要自己能把旁人都抖出来,他不信申屠景敢把满朝文武都杀尽了。
赵璃乱中出错,脱口而出道:“陛下,旭儿冤枉啊,他一个人断不敢做出这等恶事,有人挑唆他!还有、还有旁人。”
赵璃的话语出口,一直扶着脑袋嗷嗷叫痛的李延年不动了。
找借口假装昏迷,故意躺倒在儿子怀里,想早点离开的刑部尚书尚旻也睁开了眼。
就连赵璃的手下,户部侍郎缪博超也猛地攥紧了儿子缪晋的手。
谁不知道他户部侍郎的公子缪晋和刑部尚书嫡子尚仇是赵旭最铁杆的死党。赵璃这话无异于是在说缪晋和尚仇都逃不脱!
赵璃这是要拉着大家一起死啊!!!
枉他堂堂世家公子却掏心掏肺,给赵璃这个泥腿子做了十几年的鹰犬,他如今便是这般酬答自己的。好好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赵璃是当颍川缪家无人了吗?
缪博超忽地红了眼,瞬间与刑部尚书尚旻完成了眼神交流。
两人默契地张口,一致用嘴型吐出了三个字,“斩立决”。
绝对不能再给赵旭攀咬的机会了。
甚至可以的话,趁地方官员还没得到消息之前,连赵璃的嘴都给封住。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等缪博超和刑部尚书尚旻等人再有动作,申屠景已先发难了。
他冷眼看着赵璃狼狈模样,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身旁内监立刻扬声喝道:“肃静!”
适才还嘈杂如同菜市口的福丘隰原,顿时鸦雀无声。
哪怕因陷入幻阵而被儿子李鹤追杀,慌不择路之下撞破了头的大理寺卿李延年,也立刻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有奸人在福丘隰原布下幻阵,妄图动摇诸位心神,借机生事。”申屠景沉声道。
正因秘密暴露而焦头烂额的众位官员也忽然冷静了下来,心底惊惧却半分不减。
什么人这般厉害,有这种妖术,能让自己暴露出心地隐藏最深的秘密。这一次就好险要了自己的性命,若再来一回——
不,绝对不能给他再来第二次的机会。
场上衣衫不整,面色阵青阵白的官员们飞快交流了目光,默契将目光凝在了从始至终连位置都不曾动过的赵璃身上。
申屠景脚边还落着一把宝剑,可想而知,在他们陷入幻境之时有人赐王杀驾。
众人目光下意识移到还瘫软在地,人事不知的赵旭身上。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唯一有可能干这件事的人,只会是赵璃。
听闻国师危古法力高强,尤擅阵法,而国师向来目无下尘,轻易难见一面。只有赵璃,在玉皇观还有单独禅房。而危古更是赵璃引荐给先皇的。
且随着丽美人计情出宫,关于先皇申屠霸真正死因的“谣传”更是甚嚣尘上。其中一条便是国师进献的丹药有毒。
再联想申屠霸死后,赵璃一意孤行,势必要扶幼主上位的举动……
唯一有能力使唤危古布下这幻阵的人,也只有赵璃。
思及此,众官员看向赵璃的眼神全都不善起来。
已经神思混乱的赵璃只觉得脊背发凉,寒意顺着跪在地上的膝盖一点点漫上来,简直要把他冻住了。
这却是雪姑看他不顺眼,给他施了一个定身咒。
因着危古元气大伤,他所制护身符自然也没了效用,已无法阻挡旁人对赵璃出手。
申屠景居高临下,把众人神色全都尽收眼底,却不点破。
“幸亏孟景机警果敢,当机立断飞剑破幻,救下朕与众位爱卿。孟景救驾有功,特赐尚方宝剑一把,上打昏君,下除奸佞。”申屠景并不解释孟景何来飞剑,只看着扮作男装的司马瑛盖棺定论道。
都有妖道设幻阵害人了,再来一个举子,别有法力,能凭空变出飞剑,破除幻境又有何不可?
相反若这孟举子当真有如此法力,倒值得他们刻意结交了。
只是那飞剑果如陛下所言,是破幻,而非刺杀吗?
早有明眼人发现孟景神色不对,却只以为他也是被幻境所诱,才成了旁人刺驾的刀。不过既然皇帝有意为他隐瞒,他们自然看破不说破。
再度被幻想所诱,险些酿成大祸的司马瑛,闻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申屠景。
她要杀他,他不仅不计较,还要赐她尚方宝剑,许她上打昏君。且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日用了孟景这个身份,便是准备长期用下去的。君无戏言,所以他是认真的。
而当年之事,明明不怪他……自己更是自诩早就想清楚了,然而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仍在忌惮他,怨怪他,甚至讨厌他呢?
难怪他说皇帝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司马瑛感觉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