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周永昌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如今姐夫中了举人,日后说不准还会再中。” 李氏道:“那小子能有这样的出息,他中了举人就是不得了了。” 周永昌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定是要去的,姐姐从前待我不错,再说了,爹临终的时候,不是也再三交代了吗。” 李氏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李氏的内心也是仿徨的,如今陈霄中了举人,周玉柔的身份也不同以前了,即便是不喜欢这个继女,自己也能不做些什么,而且还得供起来。 若是日后陈霄当真当了官,李氏想到这个可能,不免的心慌了起来。 宴请众人的当天,整个陈家村喜气洋洋的,一早上,村长夫人便让村里的妇人们在陈霄家帮忙了。 陈霄先前请了镇上酒楼的大厨来到家里做饭,村里许多人几乎一辈子都没吃过,故此,全村的人都来了。 好在订的是一天的流水席。 林大舅一家今日也全都来了,帮助陈霄迎客。 陈慧的丈夫王家老二,因为识得不少字便留在陈家帮忙记账。 陈霄同林家几人在门口迎客。 今日来的不少人都是青山镇的富户人家,甚至许多县城里的人户也送了礼。 许是那些大家族的规矩,只要九川县有人中举,主人家便让管家备礼送到。 “九川县王家送紫金花瓶一对。” “九川县张家送礼盒一箱。” “青山镇镇长送玉器一件。” 陈霄看着账本上所记录的东西,不由的感叹果然是穷秀才富举人啊。 周玉柔虽然出身商户人家,但是自小教养的不错,跟着林氏二人倒是把那些女眷招呼的极好。 陈霄则是和林家兄弟招呼男客。 徐开今日也来了,他与陈霄是镇上唯一中举的二人,故此备了厚礼来此捧场。 徐家的亲朋好友极多,便在镇上办的流水席,今日徐开特地亲自来,也是为了与陈霄日后能够深交。 “陈兄,恭喜啊。”徐开乐呵呵的道,身后的小厮也赶紧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王家老二处。 “徐兄,同喜。”陈霄请他进屋。 “陈兄,明日我家为我办的宴席,你可一定要来。”徐开说着,将帖子递给陈霄。 陈霄接过笑道:“一定,一定。” 二人寒暄了一会,陈霄便安排他与周举人等人一桌。 开宴不过半日,陈家的正屋已经堆满了礼品,林氏不得已,便让林家兄弟将这些搬到西屋,以免让人拿走。 村里人也难得见到这般场景,看着那屋里的礼品只觉的金光闪闪,日后这陈家当真是出息了。 周永昌最后还是决定来了,带了百两纹银以及一副摆件,坐着马车来到了陈家村。 掀开车帘,只见远处停满了马车,周永昌想了想,让小厮将礼品抱着 , ▎▎, 慢腾腾的下了马车。 此时,他整个人都是心虚的,甚至是有些害怕。 但是一想到以后,周永昌还是来了。 陈霄正在院中迎客,远处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一看便是富户人家。 陈霄的记忆中也是鲜少见到周玉柔这个弟弟的,更何况陈霄这个西贝货哪里认得他,只以为是哪家富户的儿子来送礼。 因为许多人家都是为了送礼,故此一上来就报上自家的名号,然后笑眯眯的叫一声陈举人,可是周永昌到了陈霄面前却是一句不吭,而是目光躲躲闪闪的看着陈霄。 陈霄也是僵住了,他也不认识这人是谁啊,而且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若是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而且还是个白白胖胖的高中生。 陈霄想着,自己比他大,也懒得计较这些面子问题了。 “这位,客人,里面请。”陈霄只觉得自己像个迎客小厮,可偏偏林家兄弟刚刚离开了,导致自己一个堂堂的举人在此迎接一个少年。 周永昌愣了愣,随后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喊道:“姐夫。” 姐夫两个字让陈霄一愣,姐夫,他什么时候成了姐夫,陈霄努力回忆原主的记忆,妄图找到少年认识的姐姐。 这时,林建武走了过来,见到陈霄对面的人,不由喊道:“周永昌,你怎么来了?” 周永昌这个名字,让陈霄忽然想起,周玉柔那个继弟不就是叫周永昌吗? "你是玉柔的弟弟?"陈霄冷着脸问。 对面的周永昌见陈霄立即变脸,讪讪道:“是,是我。”他朝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姐夫,这个是送你的,恭喜你乡试中举。” 周玉柔的继母李氏子周玉柔出嫁后,摆明了就是断绝关系的样子,以前的陈霄虽然混不色,但是有林家养着,倒是也没打过周家的主意。 看着眼前的小胖子,陈霄决定还是得问问周玉柔的意思。 林建武也是知道周玉柔同周家的事情,周家是镇上的富户人家,田产铺子不少,周永昌倒是和镖局做过几次生意,故此林建武印象倒是挺深刻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旁的林建武也一个劲的使眼色,陈霄随即道:“来了便是客人,进去吧!” 周永昌闻言如同大赦,原本皱的跟包子一般的脸也恢复了过来,随即带着小厮走了进去。 周玉柔对自己这个弟弟是熟识的,自己以前对这个弟弟也挺好的,但是自从周老爷去世,李氏便不许二人在接触了。 如今忽然看到周永昌,周玉柔也愣住了。 周永昌让小厮将礼品送过去,自己走到了周玉柔的身边,低声道:“姐,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