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周玉柔正带着婆子忙着收拾东西,忽然丫鬟元桃来报,说周家来人了。 周玉柔身子一僵,许久还是走出了院子。 周永昌的到来让陈霄有些诧异,周永昌还是那般白白胖胖的,许是过了年,陈霄竟觉得他好似比上次更加圆润了一些。 周永昌虽然在家,但是一直盯着陈霄的事情,得知陈霄中了进士后,彻底不淡定了,纠结了许久还是上门了。 “姐夫,得知你高中进士又封了官,我特地备了厚礼来恭喜你。” 周永昌在前厅,坐立不安的看着外面,又看看陈霄。 对于周家陈霄也不好处理,一切都要看周玉柔的日子,周家的继母虽然在周玉柔出嫁后便断了关系,但是上次,陈霄明显感觉周玉柔和周永昌的关系不简单。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姐弟之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你怎么来了?”周玉柔一进前厅便问了。 周永昌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看着周玉柔,低声说:“我听说你们要走了,就想着来看看你。” 陈霄撇撇嘴道:“你们姐弟二人难得见面,我就不打扰了。” 陈霄起身对着周玉柔道:“你自己做主即可,我去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周玉柔温柔一笑,陈霄离开了前厅。 “姐夫当官了,今时不同往日。”周永昌咬咬牙,低声把话说了出来,“日后若是有什么,你要想开点,别害怕,我给你做主。” “如今我管家了,我娘管不了我。” 周玉柔诧异的看向他,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思绪,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既然管家了,就好好经营家里的生意吧!” 周玉柔看了看外面,“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周永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了周玉柔的旁边,低声说着:“里面是两千两银票,你留着傍身,易县遥远,自己多保重。”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玉柔,“姐,我走了。” 陈霄正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月亮,未料到周永昌出来的这么快。 “姐夫,我回去了,你们明日要走,预祝你们一路顺风。” 陈霄看了一眼屋里,见没什么动静,说道:“谢谢你了,我送你吧!” 周永昌受宠若惊还是跟着陈霄走出了陈家。 家里的东西在众人的努力下已经收拾妥当。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后,陈霄等人的车队开始出发了。 家里的仆人全部带去了易县,宅子则是交给林大舅一家看护。 在众人热情的欢送中,陈霄一家人离开了青山镇。 九川县到易县走官道大概有七天左右的路程,一路上,陈霄等人慢行,也不用在农舍家里借住,林氏也跟着陈霄住了驿站,满心欢喜。 易县在荆州最偏远的地方,当地山地最多,快到易县的时候 ,马车走起来也不太容易了,四周路途颠簸,坑坑洼洼的,车厢里陈语嫣醒了又哭,哭了又醒,陈霄便让人停下歇息一会。 厨房的秦氏带着连个小丫鬟准备吃的,用砂锅熬了些米粥,菜汤,众人吃了一些打算再上路。 远处,一行人骑着马前来,带头的是一位穿着捕快衣服的中年男子。 “敢问可是陈大人的车队。” 男子上前询问。 周管家连忙上前道:“是的,我家老爷就是陈大人。” 捕快男子闻言,露出笑容道:“我是易县梅知县派来的捕快,特地来接应陈大人的,劳烦引我去见陈大人。” 周管家道:“我这就去告知我家老爷。” 陈霄得了消息,周管家便将人带了过来。 带头捕快男子知道陈霄是新科进士,但是未曾想陈霄如此年轻,但还是乖乖行了礼,“陈大人,我是易县的捕快头子章铁,特奉知县梅大人的命令来迎接您。” 陈霄一路上也颠簸的极为难受,身体有些不适,“多谢了。” “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劳烦你带路了。” 章铁道:“迎接大人是属下的职责。” 易县的梅知县早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之前连着上书几次,但是一直没批下来,谁知道又遇到天灾,以至于梅知县在即将告老的生涯又多了一件头疼的大事。 章铁等人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此地地形极为熟悉,他们见陈霄等人如此,便带了众人绕路行驶,虽然多了一个时辰,但也好过在那山路一路颠簸的强。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门口,梅知县左顾右盼,终于看见了章铁带领的车队,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连忙跑着上前,陈霄刚从车里下来,梅知县便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哀嚎着:“陈大人,你可来了!” 看着眼前瘦弱,皮肤黝黑,头发几乎秃了一半的小老头,若不是穿着官服,陈霄定是没认出此人就是易县的知县。 “梅大人?”陈霄试探一问。 梅知县连忙唉了一声,拉着陈霄絮絮叨叨的开始交接。 “陈大人,时候不早了,我还赶着下午的船了,咱们就到马车里,我给你说说易县的事情。” 说完,拉着陈霄上了马车,让前面的仆从赶车去县衙。 陈霄嘴角抽搐,就这么急着走吗。 “咱们易县这块啊,不止咱们汉族一家,还有一半是从南边迁来的苗族百姓,他们大多是居住在山地那边,以前还算安稳,只是从去年开始就是洪水,泥石流的,死了不少百姓,如今易县正在建设中,辛亏朝廷去年拨了些银子,但是您也知道,咱们易县在荆州不受待见,这整个荆州又不止咱们一家受灾害,故此,陈大人您上任后可要辛苦些了。” 梅知县同情的看了一眼陈霄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