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一笑,上前道:“儿臣以为,杜阁老所言甚是有理。”他见他父皇眯着眼睛看着他,随即又道:“只是这读书人也不能这般容易降低规矩,若是能随便做官,怕是会让人多想。” “儿臣觉得,父皇不如在翰林院挑选一些官员,可同那些愿意报效朝廷的读书人一同前往定州。” 太子想到翰林院的那些年轻人,生怕将来如同面前的两位阁老一般,若还是这般腐朽,他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皇上见太子这般沉思的样子,又见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懊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太子你在想着什么呢?” 太子一怔,后背起了薄汗,赶忙低下头,行礼道:“儿臣恍惚了,父皇恕罪。” 皇上闻言,没有当回事,摆了摆手,没有理会。 太子跪在地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大不敬,竟然想到了以后当皇帝。 “众卿觉得太子的法子如何?” 几人看了看,两位阁老虽然心疼翰林院的那些个好苗子,但还是忍痛道:“臣觉得甚好。” 皇上闻言,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这般吧!” “陈阁老,礼部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奉朕的旨意,鼓励各州的读书人去定州传播文化。” 众人闻言,齐声跪下,“皇上圣明。” 皇上点了头道:“无事便退下吧!” 此话一出,户部尚书实在忍不住了,跪地不起,像是即将要表演一番泪洒全场的样子。 皇上眉心阵痛,唇角微搐,低斥道:“户部尚书,你又做什么!” 户部尚书哀嚎道:“皇上,臣的折子从去年上到了今年,您就开恩准许吧!” 皇上摸了摸额头,只觉得脑壳疼,自从定州被拿下,知道了有金山,一个户部尚书就跟着冤魂似的,天天缠着,以前上朝的时候就是个闷头鬼,如今天天叫嚣着要开矿,开矿。 想到此,皇上气道:“你就知道开矿!” 户部尚书面色一僵,随后泛着无尽的苦涩道:“皇上,边疆大军,南边海军,各州守将,朝廷里里外外都要钱啊!” 皇上道:“之前定州不是送来黄金了吗?朕怎么不知道如今国库困难成这个样子了。” 户部尚书老脸一横,过惯了有钱的大爷日子,谁还想像从前那般,天天被人追着要钱。 “皇上,那定州几座金矿,臣就想开一座。” 书桌旁的太子闻言,面色有些不悦起来,这个户部尚书真是不懂规矩,现在金矿开了,以后他当了皇帝不就要过没钱的苦日子了吗。 户部尚书又道:“皇上,如今正是好季节,用来开矿是最好的时候,而且臣听说了,陈大人在定州搞什么招商引资,找了一堆商贾上去做生意,建房屋,这些可都是用钱的啊!” “再说了,礼州知州那您还不知道,隔三差五的来信,让臣多拨点银子过去,臣现 在整日里是精打细算啊!” 礼州的知州不知从哪学的模式,势必要将全城打造得到如同其他州城一般,可是原先匈奴王庭的财宝全被萧承泽送到了京城,如今还真是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又做不了如同陈霄那般的无耻手段,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便腆着脸整日追着户部尚书要银子。 一旁的陈阁老见状,乐得不做好人,赶忙说道:“皇上,如今定州已经稳妥,老臣觉得,这矿也到了开采的时候了。” “况且,岛上的金矿有几座,如今开采一座解了户部的燃眉之急也是理所应该的。” 皇上幽幽看去,如今这位陈阁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 国库好像还没那么穷吧! 不过开金矿,确实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想了想许久,皇上只能同意了户部尚书的请求,此命令一出,整个御书房里除了太子,众人皆是一脸轻松兴奋的样子。 尤其是户部尚书,嘴巴咧的都要到耳后跟了。 他得赶紧回去安排人去定州了,还得去工部借人,想到那些金灿灿的黄金,户部尚书便觉得动力十足。 顿时,那些腰酸背痛的毛病通通消了。 一行人皆是轻松愉悦的出了御书房。 定州的房屋建设正如火如荼的建设中,陈霄忽然收到了京城的信件,户部尚书表明皇上同意开矿了,让陈霄先安排人探查地方,等着京城的人到来。 看到此信,陈霄也未料到京城有人的手脚会这般快,比他还等不及。 如此他算了算,若是开了金矿,或许定州修路的钱也有了。 皆大欢喜之事,陈霄也没有理由拒绝。 回到了府衙,陈霄便安排了无为带着人去下面的金矿处探查。 无为如今越发受到陈霄的器重了,他年纪也不小了,陈霄本想给他找门亲事,但他一直苦恋着翩翩,陈霄也实在没有法子。 说来让人头疼,陈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翩翩整日里缠着顾南,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这一举动,让无为是好生抑郁了几日。 陈霄也偷偷观察过了许久,反正顾南不讨厌翩翩,故此自己也不敢随意乱点鸳鸯谱。 只能任由这三人自行发挥了。 好在周玉柔有做媒人的潜质,家里的几个丫鬟都有了夫家,周管家的小儿子前段时间也成婚了。 府里一下子办了几桩喜事,林氏看着倒也高兴的很。 过了数日,京城的圣旨终于到了,皇上下旨要开矿,让陈霄高兴的是,读书人的事皇上也应允了,如今正在各州统计名册,一起同行而来的还有翰林院的官员。 让陈家女眷高兴的是,太后开恩,直接赏了林氏正四品令人的敕令,周玉柔也成了正五品的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