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却摇了摇手,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救你的。您嘞误会了。” 真是笑话。 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教训,做了好事儿怎么能留名呢,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至于为什么要救他,还不是看在地藏王经和超度的那名胡僧面上。 常言道:治世道,乱世佛。 如今天下即将大乱,佛教势必要顺势而为,日渐兴盛。 此时跟佛门弟子搞好关系,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何况这还是一位胡僧,再过去个五六百年,唐朝就会派出一个姓陈的小子,去他们的家乡取经了。 胡僧眨巴着眼睛愣了一下,随即为袁战的这种行为释然,赞赏的点了点大脑袋,道:“施主,前面有人遭难,可否与小僧一起去拯救他们?” 袁战腼腆的笑笑,说:“大师,你太高看我了,我哪能跟那些官兵打仗呢,不要命了。” 又开玩笑,跟你去救人不就是等于承认了吗。 打死也不能承认。 再说了,他好赖也是大晋朝的一名官吏,虽然级别有点儿忒低,但怎么也不能去干和朝廷对抗的事儿啊,那不砸自己的饭碗吗。 胡僧还真是善解人意,知道他在说谎却去不说破,只道:“有女人,还有孩子,都被他们抓了,已经杀死好几个人了。” “女人,孩子?” 袁战一愣,想起一个人来,就问:“什么女人孩子,你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胡僧道:“是官家的夫人、小姐,还有小公子,送亡者返乡,半路被他们劫持了……” 袁战一听,知道是谁了。 可不就是杨艳他们一行人吗。 只是,官兵为什么要抓他们,他们可是京城卫将军府的人,得罪了他们还能有好下场? 胡僧看他发呆,又上前一步,焦急的说:“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还是快些去吧。” 袁战心说,你倒是挺会打发人,万一他去了打不过人家,或者干脆被人家给杀了,你顶多就是给诵几句经呗,自己又没啥损失。 可对方是杨艳。 得嘞,就当是被人家美色吸引了,有啥子嘛。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两眼一摸黑,周遭除了冷漠的眼神就是歧视和不屑,难得有一个女人对他释放了善意,如果在不危害到自己的前提下,施个援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可的。 但是,救人也不能让人知道,得悄悄干。 想到这儿,就对胡僧说:“大师,我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了的。要不你再到前面去看看,兴许就能遇上几个行侠仗义的好汉,也未可知了。” 胡僧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喜色,道:“好好好,贫僧这就去看。施主你也要小心了,对待恶人,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 说着,掉转马头,走了。 袁战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心说:“怎么回事儿,我刚才没说清楚么?” 直到走的看不到了,袁战这朝树林里喊了一嗓子,让刘四慢点儿跟上来,他先去前面探探路。 然后快步走了起来。 等到前面一拐,看不到刘四了,撒腿就跑。 这是袁战有修行以来,第一次敞开了奔跑,刚开始还两脚着地哩,到后边直接跳了起来,一个跨步就是三四十米远,脚不沾地一般,耳边全是风声。 行不多久,就看到前面地上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的,好像是尸体。 来到跟前一看,果然有杨府的人。 两个赶车的车夫,一个上点儿岁数的仆妇,一个年青的女人,印象中都在客栈里见过。 另外还有两具官兵的尸体。 车夫和仆妇都是一刀毙命。 年青女人就有点儿惨了,生前好像被侮辱过,上衣扯开着,肚子上一个刀孔,里面血迹未干,还在泛着血水。 官兵的尸体旁边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有人曾经在此激烈打斗过。 没看到杨艳,袁战稍微松了口气,站在尸体跟前快速超度起来。 超度有两个目的。 一是度死者的亡魂,以免他们变成孤魂野鬼。 二是查看事情的经过。 除了两个车夫人生经历都比较坎坷,仆妇和女人就简单多了,都是打幼年起就被买进杨家,一个是小姐的奶娘,一个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走马灯速度很快,把四个人的经历拼在一起,整个事情的经过就完整呈现在袁战眼前。 原来离开客栈不久,杨艳一家就被官兵给盯上了。 等到了半路,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后面的追兵,车队开始跑起来。 官兵也开始追赶了。 可是骡车再快也跑不过战马,没多久就被官兵追上,并拦了下来。 其中有两个官兵,因为恼怒车夫赶车逃跑,上来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杀了。 两人的相貌,袁战在走马灯上看得很清楚,记在心里。 然后杨艳下车,开始跟他们打。 袁战这时才知道,杨艳竟然是一名武功高手,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还有一个带队的将军,她不可能战败,即便如此还是杀了两个官兵,砍伤好几个。 只是那将军高她甚多,又出其不意,一指点在她的穴道上,这才失手被擒。 奶娘看得危险,上前推搡抓她的官兵,被一名官兵一刀砍死。 在将军威逼恐吓杨艳之际,有一官兵打上了夫人身边大丫鬟的主意,就把她拉到一旁动手动脚,遭到激烈反抗后,恼羞成怒,一刀把她给杀了。 走马灯至此结束,后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