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银钱吗?” 袁战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然后直瞪瞪的看着鲵妖。 鲵妖一愣,大眼珠子快速的眨了几下,一只大手就往屁股后面摸索起来,然后拿出一个银元宝。 “是这个吗?” 袁战看的直恶心,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缺钱呢,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过去用两根手指捏了过来,道:“这个……就当你赞助郝二和村里了,以后让他们多给你整点供品,省得乱吃……这都吃什么了,这么味儿。” 说着就朝村里跑去。 鲵妖在后面叫喊:“我的事儿怎么办啊?” 袁战道:“回头再说。” 来到村里,正好看到那些村民凑在一起合计出丧的事宜,可手里没钱,说的话也是没有一点儿底气。 “哎呀,袁大人,您回来了。” 为首村民看到袁战,惊喜叫道。 袁战过来,把银子丢给他,道:“拿去给郝二办丧事儿吧。剩下的你们分了就行。还有,以后别忘了给城隍庙多上点儿供品,会保佑你们的。” 说完掉头就走。 身后,村民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袁战回来时,发现鲵妖还在那里等着,就问:“你怎么还没走?” 鲵妖道:“你不是说回头再说嘛。现在可以说了吧。” 袁战想笑又忍了回去,就道:“你先回去,那个事儿我记着呢。等我把自己的事儿安顿好了,再给你想办法。” 鲵妖却磨蹭着不肯走,一个劲的嘟哝说:“她、她……她其实很惨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却、却……却又生出这许多事儿来,没有办法才起了杀人的念头,仙长能饶过她吗?” 袁战听得云山雾罩,就问:“你说谁呢,是那贾云的妻子吗?” 鲵妖抬起脑袋,说:“我就说她呀,还能说谁?” 袁战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脑子有问题,不大灵光,别看大半个身子变化成了人的样子,心智还是一只妖。 于是就套他的话说:“你让我帮她可以,但总得知道她是谁吧,要不……怎么帮呢?” 鲵妖叫道:“就是泺水神女呀,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袁战无语,不是你自己刚说的不能出卖她吗,这会儿怎么又主动交待了,于是就问:“那你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我好心里有数?” 鲵妖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我不能出卖她,不刚给你说过……” 袁战直接拱了拱手,道:“再见。” 转身就走。 鲵妖在后面叫道:“我的事儿你别忘了……她真的是泺水神女,我没骗你。” 袁战追上刘四的时候,发现他不停的看天,就问:“怎么了?” 刘四怪异的说:“这天也不冷啊,刚才怎么回事儿,难道昨晚着凉了?” 袁战道:“大概阵头雨吧,让你给赶上了。” 刘四道:“你没觉到吗?” 袁战道:“我跑步呢,身上暖和。要不,你也跑会儿?” 刘四连忙摆手。 都这把老骨头了,一跑不给散架了才怪。 走了得有十几里路,刘四看着日头,开始念叨:“你看看,这一耽搁连饭点儿都错过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儿去吃口热乎饭呢。” 袁战失笑不语。 前后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确实挺荒凉的,走上半天也遇不上几个路人,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的,相互之间连招呼都不敢打,要么脚下加速,要么使劲打马,赶紧跑的远远的。 话说曹老爹当年是怎样孤身一人远赴京城去打拼的,混到今天这样,虽然身后有些凄惨,但相较于其他同乡的村民,已经算是高人一等了:哥们孬好是吃公家饭的,死后有抚恤金。 又走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一条小溪。 袁战就把驴车牵到溪水旁边,准备抓几条鱼烤了当午餐,也让毛驴喝喝水吃吃草,恢复一下体力。 刘四在水边洗了把脸,朝着上游望了半天,道:“这水大概就是泺水的其中一个源头了。” 袁战看了看,溪水确实很清澈,尝了一口,甜丝丝的。 刘四道:“这里的水还是能喝的,到了下游可千万不能喝生的,要烧开了喝。” 袁战道:“为什么?” 刘四像看傻子一样,对他说:“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才过去了多久,以前不知道多少人死后被丢进河里的……” 袁战一听,连忙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不满的说:“干嘛不早说。” 刘四笑道:“我说的是下游,这里没事儿,你看那山上,泉眼可能就在那里。” 袁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么多的荒山野岭之间,能够长出一片绿色的着实不多,而泉眼那边就是其中一处。 草木繁茂,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难怪会有这么大的水流出,山下面应该是有地下暗河之类的。 仔细眺望了几眼之后,袁战又感觉到了异样,连忙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还是绿色的森林,可是被一层灰色的浓郁的雾气缠绕,在日头的照耀下,翻滚起伏,状如云海。 这泉眼里面有问题。 浓雾是在遮挡日光的暴晒。 袁战皱眉思索,想到某种可能。 “哎,有鱼,好大的一群鱼!”刘四忽然指着溪水叫道。 袁战看去,果然看到溪水里面有鱼群游过,每一条都有一尺来长,鱼鳞青黑,鱼背上黑黢黢的,是草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