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袁战一愣,叫道:“笑什么,你们不怕吗?” 黑无常道:“袁战,你以为手持阎王信物,就可以纵横阴司,无人能敌了吗?” 袁战心中一动,故作疑问道:“难道不是吗?” 白无常道:“如果你能集齐三大信物,我兄弟或许会尊你为马首,可现在嘛,对我们没用。” 袁战道:“哪三大信物?” 黑无常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阴炼木、阎君令和功德簿。怎么,难道你不知道?” 白无常道:“休与他多言。我们走!” 袁战忙摆手道:“等一等,我还一句话要问。” 白无常喝道:“没完没了,是不是?” 哭丧棒忽然抡下,对着袁战就是一棒子。 袁战连忙后退,叫道:“先别动手,我确实有事儿询问。” 黑无常挡住白无常,道:“快说。” 袁战忙道:“国学院还要死人吗?昨日我在祠堂中看到,已经有九位学子上榜,如果继续有人罹难,你二位也知道的,我还要在校尉府当差,日后势必还要再见面的。” 黑无常没有回答。 白无常却怒道:“想知道,先接我一棒再说。” 说完绕过黑无常,哭丧棒晃出几十个棒影,对着袁战砸下。 袁战只好硬接他这一棒,拳棒相交,有如压上了一座大山,蹬蹬蹬倒退,双脚踩过,坚硬的青石板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纹络。 袁战这才知道,黑、白无常比他想像的要强大的多。 “嘿嘿嘿,知道厉害了吧。” 白无常讥讽道,有心在袁战面前炫耀,哭丧棒不停,压着他一直倒退到墙角,这才站住。 袁战双拳托棒,尽管压力山大,却仍然嘴硬道:“一般般了,白无常也不过如此吗。” 白无常大怒,哭丧棒往上一举,第二棒又要落下。 黑无常适时制止道:“白兄,适可而止了。” 白无常哼了一声,坚持了片刻,哭丧棒终于一撤,收回。 压在袁战身上的大力,也瞬间消失了。 袁战收住元力,暗叫一声侥幸,见白无常走开了,只好再做黑无常的工作,还是刚才那句话,又问了一遍。 黑无常嘿嘿一笑,道:“不会了。但我有一言忠告,日后不要再来趟国院这滩浑水,切记。” 说完走了。 看二鬼交头接耳的样子,似乎白无常在埋怨他不该跟袁战说这么多。 直到两位无常的身影消失在阴气当中,袁战这才回了房间,苗、江二位捕快依然在酣睡,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兵已然不见了,但是鬼影尚在,只是变得非常稀少,偶尔在门外露一下影子,也是马上就失踪不见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天亮,朝阳初升,阴气渐褪,又恢复成朗朗乾坤。 袁战琢磨了一宿,这时赶紧出门,直奔祠堂。 来到祠堂里面,果然看到了一幕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 原先供奉在堂前的上古三贤,被换成了三个陌生人,虽然面貌看起来比三贤要威猛,但书生气明显不足,甚至有点儿弱毙了。 对面墙上之前挂着九幅卷轴,貌似国院九个死掉的学子,如今也不见了,只在墙上雕刻了九幅画面,画中人像极了卷轴中的人物。 看这九幅刻画,每一幅都是以一个小故事的形式,在向世人展示一个道理。 袁战仔细看过,大致猜出了他们的含义,分别是:忠、孝、仁、义、礼、哀、荣、辱、节。 几乎涵盖了一个人在朝为官,所必须具备的各种品质。 看完,袁战若有所思。 张青委婉传达贾楠风的密旨,其中一定有着张华的某些主张,因为他们两个人现在乘了一条船,如果不想倾覆的话,必须合作。 黑、白无常亲自出马,把一座普通的祠堂改造为城隍庙,还是在当今称之为最高学府的国学院里,如果不是为贾后专政服务,谁会费这么大的手脚。 贾楠风的意图很明显,为了巩固她的权威,她需要莘莘学子,以及普天下的读书人,都来为她祝福。 国院就是一个试点。 如果有了成效,接下来,也许会在很多地方推广这种做法,为她的统治贡献愿力。 袁战三人在国院一待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很安静,没有再发生以前类似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上,校尉府终于来了消息,三人可以回衙交差了。 回去的路上,袁战抽空问苗捕快国院赏赐的事情。 雷捕快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准话,最后被袁战问急了,只好拍胸脯包在他的身上。 袁战也没往心里去,回衙不久,便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家了。 回到家里,意外碰到几个穷苦人家的老人家,有男有女,一问,竟是找婵玉求医问诊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外出,婵玉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无意中帮两位老人看病,老人病好以后感念她的恩德,四处称颂,结果就传扬了出去,自此以后经常有人前来找她问诊看病。 因为婵玉性格温和,待人没有偏见,尤为同情穷苦之家的百姓,有求必应,所以时间一久,来找她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 袁战看了很满意。 悬壶济世,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最能理解的,这是一种最好的能够增加功德的事情。 为了鼓励婵玉,袁战把太玄医经也传授给了她,没事儿的时候,两人还经常在一起讨论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