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得得,过来一辆马车。 车辕上,老汉扛着鞭子纵身跳下,一手打起车帘,吆喝了一个调子叫道:“公子爷驾到!” 袁战微笑着从车里出来,向下一打量,问道:“各位,所为何事啊,要这样大打出手。” 众人被他气势震慑,谁也没敢乱来,乖乖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马上一名军官抱拳叫道:“这位公子爷来的正好,请给我们评评理,我们途经此地,这帮刁民不由分说上来就要轰抢,不得已我们才打伤了几个人,结果被他们围困至此,小公子也被他们给抢了过去,要不是……那一位姑娘出手相救,怕是凶多吉少了。” 袁战抬头看看若兰,见她已经放下了男孩,让他自己骑坐在屋脊上,正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袁战于是点了点头,又向众百姓望去,问:“是这样吗?” 百姓当中有一中年人,闻言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回答就走了出来,说道:“公子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我们不过是讨点儿吃的,他们却恃强凌弱,打伤我们在前,我们交涉无果后这才围困的他们。” 说完指了指街边几具尸体。 袁战看了尸体一眼,问:“这几位逝者的家人可在?” 没有人回答。 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竟然是些流浪汉,根本没有家人的。 袁战于是从马车上下来,缓步来到尸体跟前,双手合十,默念祷辞,先将他们的灵魂超度了,罢了才道:“逝者已矣,生者尚立,岂可因为他们再增添多余的伤亡。各位,请给我一个薄面,不要再打了。” 中年人道:“不打可以,但请公子给裁断一下,此事应该如何善后。” 袁战看向军官。 军官回道:“只要不是太过严苛,末将可以作这个主的。” 袁战点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就听我安排吧。” 然后向老刘喊道:“老刘师傅,把车上的干粮拿下来,给他们分了吧。” 老刘答应一声,从车里提下一只口袋,里面是前面集镇上采购的干粮,全都交给中年人。 中年人连忙道谢。 其他百姓看得眼热,就想要上来分抢。 袁战又对军官说道:“把你们的干粮也拿出来吧,给他们分一分。” 军官本来不愿意,但看众灾民的神情其实就是图一口吃的,于是命令两个士兵把其中一辆车上的干粮也都拿了下来。 车帘掀开,露出里面的乘客,竟全是女眷。 前面一辆车上始终垂着车帘,也没有人出来理论,看来非主即贵,不屑与众灾民们浪费口舌。 几包干粮放在跟前,中年人同样两眼放光,连忙叫道:“好好好,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你们可以走了。” 军官没想到这么顺利,有些意外的看了中年人和他的同伴们一眼,一挥手,命令士兵向护着马车向前走去。 直走出几十米远了,才忽然掉转马头回来,叫道:“小公子,快下来,我们要走了。” 男孩依然骑在屋脊上,不敢动弹分毫。 若兰呵呵一笑,忽然伸手抓在男孩的后衣领上,一用力把人给提了起来,然后向前一甩手,朝军官扔去。 男孩在半空中哇哇乱叫。 军官向前一纵身,双手抓在男孩身上,把他接住,然后抱着他向第一辆马车走去。 小男孩却忽然大叫道:“我不要走,放我下来。” 听到的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 只有军官说道:“世子不要闹了,现在可不是玩耍的时候。” 男孩却继续叫嚷道:“我要下来嘛,你快把我放开。” 军官只好放开了男孩。 男孩绕过他朝若兰跑去,若兰已经从房上下来,来到跟前,看着她问道:“我叫司马源,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袁战听到司马源三个字,有些意外,难道他们是皇室的人。 军官大概意识到不妙,不等若兰回答,过去一把拉起司马源就往回走,同时叫道:“公子,不可任性,我们走了。” 手上用的力过大,疼的司马源哭了出来。 若兰看着不忿,迈步追上,砰一声抓在军官的手上,用力一捏,喝道:“你要干什么,放手!” 砰的一声,竟把军官的手腕骨给捏碎了。 军官一声惨叫,松开了司马源。 若兰也有些意外,怔怔的看着军官,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开脱。 灾民当中有一人一直在关注着他们,听到司马源三个字时就开始向前悄悄的靠近,这时忽然一纵身跳了过来,一把抓在司马源的背上,把他给提了起来。 司马源头上脚下大声叫喊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灾民却并不发话,一手往腰间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条牛筋绳子朝军官扔了过去,对他旁边一名士兵说道:“把他绑了,否则我一掌打死他。” 说着朝司马源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袁战看着这一幕,感觉有点儿意外,竟然有人在他的面前上演猫捉老鼠的游戏,简直不想活了。 不过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隐藏在灾民当中有什么目的,于是朝若兰施了个眼色,命令她动手。 若兰二话不说,一个晃荡就站到了灾民的身后,右掌按上了他的命门。 只要若兰掌手向外一吐,这个人非死即伤。 灾民身体一僵,不敢动弹了。 “放手!”若兰喝道。 灾民听话的手一松,司马源掉在地上,要不是双手先着地挡了一下,差点把脑袋抢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