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道:“不是留下灵符啦?” 少年道:“我听表姑丈说了,灵符最多只管一时,管不了以后的,要捉妖必须先生亲自出手才行。我知道须先支付先生报酬,这些金银是我跟阿娘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差是差了一些,但请先生看在我可怜的二姐面上,先施法救她,剩余的我会再想办法,尽快补足先生。” 袁战有些不解,问:“令尊为何不出银两呢?” 少年嗫嚅道:“他……嗨,还不是我那该杀的大娘,恨不得我二姐早点死去,好省了这些花费。” 袁战恍然大悟,伸手过去在银锭当中拨拉了一下,微笑道:“还差三四百两呢,你确定能补上吗?” 少年咬着牙,表情坚定的说:“能,我一定会想办法补给先生的。” 袁战好奇,就问:“什么办法呢,能说出来听听吗?” 少年却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袁战看他眼睛,见眼神之中竟露出了一丝凶光,心中一动,若有所悟,遂摇摇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的。你把银两拿回去吧,最好还是去恳求令尊,请他出面。再说,我若真的把这些银两收下了,那你跟你娘、你姐姐日后的生活如何安顿啊,难道到时候还要打他人的主意吗?” 少年脸上露出惊愕表情,显然是被袁战说中了心事。 在他的心里确实有了杀人之意,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大娘,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那么他和他娘、他姐姐才能有出头之日。 袁战说完就又看起了古书,不再理他。 少年呆呆站了好久,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桌前。 袁战放下书本,笑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少年带着哭腔说道:“请法师救救我二姐。只要您能救了她,我愿意做牛做马,以此来偿还所欠的银两。” 袁战有些意外,仔细看了他两眼,问:“为了你二姐,你什么都愿意做?” 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 袁战又道:“有什么理由吗?” 少年呆了一呆,沉声说道:“这个家里,只有我娘、我二姐对我最好,我不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儿,谁也不行。” 袁战点了点头,对他的孝心和亲情倒是颇为感动,想了想就道:“你来我这里,你父亲知道吗?” 少年摇了摇头。 袁战又问:“我大娘为什么不喜欢你二姐?” 少年大概有些难言之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娘整天骂二姐是祸害,诬蔑她克死了大娘亲生的大哥和二哥,总想鼓动爹将她赶出家门,现在碰上这么一起说出来很不好的事情,当然就借题发挥,恨不得她马上死了。” 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袁战点点头,原来事情还如此曲折,看他悲痛的样子确实是发自内心,忽然一笑,说道:“害人的事情是千万不要想,尤其是你的家人,虽然不亲但这层亲情是改变不了的。我倒有一个建议,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分文不收将你的二姐救回来;如果不行,那你还是回去恳请令尊吧。” 少年忙问:“先生请讲。” 袁战看看自己的小屋,说道:“我这里虽然开业不久,但眼下倒也有些主顾常来光临,只是我分身乏术,经常被一些其他的事情牵扯,耽误了生意,如果你愿意呢,就来帮我看铺面吧,来顶你欠我的银两。时限嘛,就定五年好了。” 说完看着少年。谷 少年很意外,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没怎么思考就叫道:“我愿意,我愿意……” 袁战哈哈一笑,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把金银也带回去,明日一早就可以过来了。” 少年连忙答应了一声,又问:“那妖怪呢,先生何时去……” 袁战道:“这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大概就在这一两天内。” “谢谢先生。我……我给你磕头了。” 没有花钱就把事给办了,少年激动异常,趴在地上咚咚咚给袁战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 虽然名义上是卖身置换的,但少年知道,五年时间如果不用抢劫等非常的手段,他根本凑不到一千两银子的,况且把积蓄花光了母子三人要以什么为生。 袁战等于是丢给他一个金饭碗,恩义深重。 袁战见他站那里不走,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神情比刚才从容了一些,连忙回道:“鲁庆。” “鲁庆?” 袁战一笑,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鲁庆脸色再次耷拉下来,有些怨恨的说:“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可恶的大娘。” 袁战点点头,又道:“你家大娘怨恨令姐,除了她两个儿子夭折这等欲加之罪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 鲁庆道:“有。” 袁战顿时又生起了兴趣,指了指前面竹椅,道:“你坐下说。” 鲁庆谢座,坐下以后在心中稍一酝酿,说道:“我听阿娘说,二姐初生之时,曾有上门化缘的和尚为她占卜过卦象,说她生具凤仪之姿,将来非富即贵;但同时因为命中带煞,前路坎坷,还会克到身边的亲人。于是大娘就把两位兄长的死怪罪到她的身上了。” 袁战微微一笑,还真是这么一个怪诞的说法惹来的麻烦。 不过修行到这种境界,于和尚占卜这种事情袁战也不是完全排斥的,至少鲁庆两个哥哥的死蹊跷不明,就不能跟她完全撇清关系。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袁战就赶他回去,明日再来。 鲁庆走后,袁战关上门去了对面饭馆,叫掌柜的炒了两个菜,要来一壶酒,吃饱喝足,直捱到最后一位食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