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牯山?好,一言为定。” 玲昆有些意外的看着袁战,然后恨恨的瞪了楚颖一眼,走了。 袁战能够感觉得到,那条化神境的妖蛇对他仔细审视了一番,大概也有了狐疑之意。 “师傅,你真要去莽牯山,能不能不去啊?” 楚颖跑过来,关切的问。 袁战看着她露出一丝苦笑,心说这丫头,刚来就给他招事,不过平心而论玲昆来城隍庙闹事也不只是因为她,就算没有楚颖他迟早也要来一趟的,于是又坦然回答道:“都说好了,不去怎么能行。” 楚颖大概知道拦不住了,低着脑袋想了想,忽然转身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求范离姐姐,请她来帮你一起对付那条……” 说着出了庙门,直奔东城而去。 袁战没有阻拦,等她走后便进了东边大殿,向风仪询问工程的进度。 这一个月里,风仪只见过袁战三面,有关工程的事情向他询问总也等不到人,就按自己的心意吩咐工人去做了,现在听他问询,连忙把一个月来的具体进度和格式规模等等,一一向他汇报。 袁战听了很满意。 自打风仪拜进他的门下,真是交待什么事情就把什么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而且都不用袁战多操心的,比若兰可省心多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成立了门派,风仪便是最佳的掌门宗主人选了。 风仪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忽然问道:“师傅,咱们该起个名字了。” “名字?” 袁战听了一呆,继而笑道:“有这个必要吗?” 风仪道:“当然了,很有必要。” 袁战便问原因。 风仪道:“如今这天下已然是乱上加乱,许多猪狗草莽之辈,趁着北方兵戎四起无人注意他们也都跃跃欲试起来,先占领一两个山头,再随便纠集上一些游民,就变成了混世大王,然后在百姓当中作威作福,压榨良善,欺凌弱小,使世事易其位,使天道有其缺。我们若是有了名目,就能够改变这种现状,让耕者有其粮,织者有其罗,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袁战听风仪侃侃而谈,不禁惊讶她竟有如此胸襟,小小一名弱女子却应了古人那句话: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大概发现袁战惊讶的表情,风仪倏的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师傅,我是不是扯的有点儿远了。” 袁战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好。那么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风仪却赶紧站了起来,正色道:“师傅说笑了,弟子帮着出出主意也就是了,这起名一事儿还得师傅亲自定的。” 袁战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说道:“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觉得你说的太好了,才想让你起上一个的;当然,如果我觉得不好也不会用的。” 风仪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道:“弟子心中倒有一个名字,不知是否合适。” 袁战道:“说来听听。” 风仪抬头看了看正殿前面的匾额,说道:“东隍。” “东隍!” 袁战暗地里吃了一惊。 说实话,这个名字有点儿太高大上了,如果不是现在皇室势微,要看江南世家的脸色行事,只要张出这个名字去,还不分分钟引来朝廷的清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名字确实很响亮,东隍一出,看谁敢争锋。 风仪看他犹豫,又连忙说道:“师傅如果觉得不妥,那就再换一个吧,弟子也觉得太重了一些。” 袁战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先不要改了。这样,明日你往琅琊王府上走一趟,把这件事情与这个名字与琅琊王说上一说,看他意下如何;另外,若是能够说动他也加入进来,东隍一派倒是别有一番耐人寻味了。” 风仪看来也有此意,连忙回道:“是。” 师徒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袁战看天色已近傍晚,楚颖是不可能回来了,便嘱咐了风仪两句,出了城隍庙,沿街步行向符店行去。 这时华灯初上,整条街道也开始变得亮堂起来。 经过一个街口时,从邻街不远一栋酒楼里竟传来女子悠扬的歌唱声,歌声婉转,曲乐美妙,余音绕梁。 袁战听的好听,便顿住了脚步扭头朝酒楼那里看了一眼,哪知锐利眼神正好穿过窗户看到那名歌唱的女子,待看清她的容貌以后,不禁心中一动,转身向酒楼走了过去。 还不等走进酒楼,就被迎面而来一身香料气熏的人想吐的老鸨给拽住了,搔首弄姿,又说又笑,把袁战给送进了一楼旁边一个雅间内。 “什么,你要唱歌的玉如姑娘?” 老鸨听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劝道:“客人还是换一个吧,玉如姑娘今晚实在不方便。我们这里有新到的妹子,都是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美人儿,捏上一把都能……” 袁战起身道:“玉如姑娘如果没时间那就算了,我改天再来。” 老鸨怎么可能让进来的客人白白的溜走呢,连忙按住袁战的双肩说道:“哎哟,公子爷,你可真够心急的……好好好,我这就去请玉如姑娘,这总行了吧。不过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楼上正忙着呢,可能会晚一点儿到,您能等吧?” 袁战道:“没关系,我等就是了。” 于是老鸨召来一个伙计,先给袁战送来了茶点酒菜,又派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负责给他斟酒,以消磨他等待的时间,顺道再多花点儿银子,这才出门去请玉如姑娘去了。 不过在她出门之后,袁战清晰的听到她嘟哝了一句:“到勾栏听曲还这么多事儿,谁唱不是唱啊,到时让孙玉如这个小蹄子挠你一顿,可怪不得我没提醒你。” 袁战听了哑然失笑,就问斟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