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向人影飞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坐着没动,然后又低下脑袋继续研究天雷符。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一个外乡客,没有必要多管人家的闲事。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天上波动一紧,再次变得剧烈起来。 袁战放下手里的书,凝神向城门方向听了一下,这次的震动来源于城外,也许是城里的守军与城外的敌人打了起来,有修士在天上激烈交手所致。 以袁战的神觉很容易的辨别出来,这是两个元婴修士,几乎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还真够热闹的。” 袁战心想,也难怪昨天下午和孟婆刚到城下就引起城墙上的守军紧张,要是再走的慢一点儿,估计弓箭就射下来了。 如果只是元婴修士打架的话,袁战倒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因为刚才从这边赶去的那一名修士法力绝对不在元婴修士之下,也许这人就是狮陀城的守护者,有他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 虽然打定主意不多管闲事,但袁战还是放心不下这一座城池的安危,毕竟城池稳定他就能稳定,如果外敌打进来了,多半他也得走了。 孟婆自打进了房间就亮起了一盏灯,始终未灭,透过窗棂可以看到屋内很安静,看不到孟婆人影晃动,也许是睡了,也许是榻上安坐,不得而知。 袁战听了一会儿动静,再看看时辰,已经到了寅末,天色有些微白,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就想要回屋躺上一会儿。 虽然已经是大修士了,但睡觉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本是凡尘中人,自然要留上一点儿凡人的样子。 可是刚走到走廊下面,还没有进屋呢,天上猛然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咔嚓一道雷霆炸亮了天宇,城市上空的防御法罩在巨大的能量波冲击下吱呀呀一阵呻吟,竟然浮出了密密麻麻的纹络。 袁战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心道不好,防御法阵在对方大力的攻击下的抵受不住,光幢上面出现了裂痕。 这还只是第一击,如果有人继续发力攻击光幢,而布阵者也没有余力修补法阵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防御法阵就会面临全面瓦解的危险。 看刚才那一击的威力,可不是元婴修士所能打出来的,难道有更高境界的修士到了? 好在令人欣慰的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光幢上面的裂痕又神奇的消失了,防御法阵得到了法力加持,终于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横亘在夜空当中,如同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球。 而城外传来的打架声也变得愈加嘈杂了,想是有更多的修士加入了战斗,境界高低不等,动静当然也就大小不一,一场由少数强者的较量终于演变成了两军交战。 但让人感觉最深的,依然是天上两个元婴修士的战斗,而境界更高的守护者许是进入了对峙状态,不到最后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袁战终于安心的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小睡起来,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袁战忽然被一阵饭菜的香气给弄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孟婆用一个红漆托盘端着两碗米饭正好进来,见他诧异的看她,竟脸上一红,说道:“我学着你的样子烧了两个小菜,起床吃饭吧,都快晌午了。” 袁战哈哈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不及洗手就先坐到了桌前,拿起竹筷挑了一些青菜,塞到嘴里咀嚼起来,边吃连说:“嗯,还行,再多做上几次就能够撵上我的手艺了。嘻嘻!” 孟婆抿着嘴没有说话,把米饭放到袁战面前,也拿起竹筷尝了一口,皱眉道:“什么还行,还差的远了,好像……咸了一点儿。” 袁战哈哈大笑,拿过米饭大吃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菜肴吃的精光,汤喝到见底。 孟婆许是刚刚接受凡世的食物,从昨晚就吃的很少,浅尝辄止,但看袁战吃的痛快,脸上也一直笑眯眯的,很是高兴。 吃完饭后,孟婆不让袁战动手,抢着把碗筷清理干净,收拾好灶房,这才回到前厅问:“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袁战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在这里待不长的,稍住几天就要走了。你呢?” 孟婆低头想了想,道:“我想留下。这里的环境挺好的,人仙杂居,有点儿像古时的仙乡,很适宜在此修行;另外,我想趁此机会多体验一些凡世的生活,这于我日后的修行也有利。” 袁战知道她昨晚并非什么事情也没干,想是为了这些事情想了一宿,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就道:“好啊,我支持你的想法,仙人嘛,没有人哪来的仙,多体验一些世俗的生活没有坏处的。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不会太安宁了,你也看到了这座城池并不消停,经常会有修仙级别的战斗,你居住此城,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的。” 孟婆道:“这我也想过了,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他们,真遇到有应付不了的时候,离开这里就是了。” 袁战点了点头,心下稍安。 这时,城外的战斗依然继续,只是城池上空的法阵不再有变化了,想是被城内的修士加强了防守,敌人轻易不能得逞了。 这一天,袁战也没有出门,继续在院里试验他的天雷符,将除了地火之晶的其他用料都准备齐全,并且模仿各种材料的属性做了一次模拟演练。 不过效果并不理想,一是真龙血具体的威力如何他拿捏不准,二就是地火之晶了,虽然书上详细介绍了火晶的属性,但纸上谈兵与实物印证那是不可同年而语的效果,甚至有时还会背道而驰。 同时令袁战感觉奇怪的是,城外的攻势竟然比晚上弱了很多,元婴修士也暂时罢战了,只剩一些境界很低微的小修士以及世俗的士兵还在打斗,动静也不大。 白天就这样在时断时续的喧闹中过去了。 到了晚上,亥时刚过,城外再次传来剧烈的轰击声。 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