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拿起蛋,入手一掂,发现沉甸甸的,很是压手。 放到耳边摇一摇,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丝毫感觉不到鸡蛋里面那种蛋清与蛋黄相互碰撞挤压带来的震动感。 到底是什么蛋呢? 该不会是蛇蛋吧。 袁战心想。 一想到是蛇蛋,袁战心里一阵犯堵,不由的就伸出手,想把蛇蛋给放回架子上去。 可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袁战的手将要碰到橱柜,蛇蛋就要回到原地时,蹭的一下,那只被赶跑的大山鼠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并且鼠胆包天的从橱柜的下层跳起来,张嘴咬在了袁战的手上。 袁战被吓了一跳,因为事前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手上一痛,居然松手把蛇蛋给扔到了地上。 “哎呀——你个死东西,敢咬我!” 袁战大叫一声,右手向上一翻,食中两指向下急扣,不觉就使出了五形拳龙拳里的一记龙爪手,两根手指正扣在山鼠的脖颈上,用力向里一捏。 山鼠哪受到了这般酷刑,“吱”的一声,鼠头一歪,死了。 袁战恨恨的拎起死鼠,手向上一掼,就使劲的摔到了地上。 山鼠摔到地上又弹起来半尺高,再次落回地上时,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下,彻底没有了生机。 “你个该死的,敢偷袭我,我让你……” 袁战拿手按压着被咬破的手掌,愤怒的骂着,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眼睛睁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地上那颗完好如初的蛇蛋。 这蛋很结实啊,竟然没有被摔坏。 袁战好奇心再起,也不顾手上的疼痛了,上前一步,就把蛇蛋给捡了起来。 把蛋拿到眼前,又反反复复看了一个遍,惊讶的发现,别说摔坏了,蛋壳上面甚至连个痕迹都没有,好像就不曾掉在地上过。 这还是个蛋吗,简直就是一铁疙瘩。 袁战也不敢用力去攥,生怕一下给捏爆了,于是就把另一个蛋拿过来,用两个蛋轻轻一碰,发出了“砰砰”的类似石头一样的声音,而不是金属般的铮铮的脆鸣。 从声音上判断,不是铁疙瘩,而是石质的蛋壳。 因此,这也就不是蛇蛋了,因为袁战知道蛇蛋都是软的,至少没有这么坚硬。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蛋呢? 山鼠为了他们,不惜以命相搏,可见对它非常具有吸引力,甚至可以说是诱惑。 就当袁战纠结不明此蛋到底为何属时,忽然手上针扎般一痛,被山鼠咬破的小创口里,竟然流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有血液正在往手上流。 而他手里,正攥着其中一只蛋。 这东西,竟然吸血。 或许是袁战手掌里面有血渍,这才引起了蛋的觊觎,悄无声息的就从他手指创口里面吸起了鲜血。 而另一只手上因为没有伤口,那一个蛋就没有吸血。 袁战连忙把这个蛋放回橱柜,生怕迟了,它把左手也给放血了。 但是这一只,眼看它还在孜孜不倦的吸他的血,袁战竟莫名的没有阻止它,当然它吸的血其实也不多,跟山鼠咬破的差不了多少。 很快,创口里的血流就变得清澹起来,不一会儿,终于消失了。 它吃饱了。 袁战用两根手指夹起它,眯着眼睛重新端详了起来,终于发现蛋壳上面比刚才多了一些细碎的纹络,就好像人体皮肤表面裸露的血管一样,颜色是红色的。 吸人的血,补充它的生机。 此蛋不会是妖物的仔吧? 袁战心想。 原本就是个死物,放在架子上不知多少年了,可吸了袁战的血后,这家伙竟呈现出生机勃勃的势头。 袁战可是读过育虫经的。 虽然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但对于一些妖物以另类的方式延续生命的手段,他还是多少有所了解的。 眼前这种情况,太像妖物了。 不过,袁战可不是一个对妖物带有偏见以及仇视妖物的人,这些年的经历,他曾经跟很多妖物打过交道,其中不乏有高等级的妖,如龙、凤、龟以及金角蚁等。 “好吧,就让我看一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袁战自言自语了一句,从腰里拽出一只黑色的储物袋,把两只蛋都给塞了进去,然后用木棍挑起死鼠,走出石室,关上了室门。 来到洞外,把死鼠扔下山崖,伸了个懒腰,袁战站到崖边向山下眺望。 这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天上露出澹澹的曙光,照着满天的云朵,青一块,黑一块,如潮水一般朝着主峰那边涌去。 山上雾蒙蒙的,云气缭绕,在山顶和身边穿行,除了附近百十米外能够看清,山腰往下都被白雾遮盖住,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一宿没睡,但袁战此时一点睡意没有,眺望半晌以后,就在崖边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面坐下了,然后两手掐了个法诀,眼睛一闭,继续吐纳炼气。 清晨时分,山上灵气本来就极佳、极浓,再被云雾等大体量的气体向下一压,顿时都改道向上,向着山顶、峰头流来,这就便宜了在山上修行的修士,吐纳炼气等等,几乎是白日里修行的数倍。 袁战也深谙此道。 虽然丹田不能用了,但气海尚存,吐纳得来的元气依然能够在气海内驻留。 按照蜀山道法——其实也是太上无量功德真经,当然相比之下没有真经完整,其中的炼气篇,便正适合袁战此时的身体状况。 袁战对此并不陌生,很快便沉浸其中,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