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回头看邹纪语,“你没开玩笑吧,大哥?”
“没有啊。”你小子,一副兜着坏的样子。小小无语地转头。
“你养猫,我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你的猫竟然叫丘比特,怎么?你用猫求偶吗?”陆衿只觉得好笑,嘴比脑子快。说出来就觉得尴尬了,他们两人,今晚都是用猫求偶的,在场四位还有谁不清楚吗?
陆衿无语,咬唇皱眉,懊恼地歪过脸去。
“kind of”邹纪语小声地说。
???
!!!
生平以来第一次,听自我哥邹纪语吐露自己的心声,竟然承认了?
竟然承认了!
不应该装作没听见吗?他不是最爱装傻充愣吗?
现在怎么这么坦荡?这么直球?
我不管,我不会回答,我装没听见。
陆衿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放一场夏日烟花,噼里啪啦。
烧脑。
“你的猫为什么叫竹本啊?”邹纪语耳朵红了,陆衿听他说话的时候才发现。
什么啊?人菜瘾大。装什么情场高手。
“笨。这都猜不到?”
“啊?”邹纪语以为陆衿在骂自己,但这个“笨”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怪宠溺的。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竹本,合在一起就是“笨”字。“哦哦,确实啊,是‘笨’。”
扑哧。他这个笨蛋在说什么啊?
“我说这个字是‘笨’,不是我笨。”越解释越显得笨。
干脆闭嘴好了,邹纪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邹纪语一只拳头握住衣角。
陆衿只是笑,然后邹纪语也笑。
两只猫无语对视,倒是有人来介绍一下我们认识啊?
“学姐原来单身?”
“是啊。”
“那那天那个和排球运动员的重逢是?”
“他啊,追求者一个。”
抱歉,学弟,学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你的小心脏还是要练一下。
“这样啊。”
不是?来真的啊?我这肌肉怎么和运动员比?绝望啊!
望着眼前男人一脸慌张与意外,陆衿觉得很有意思。
“邹纪语,你很多人追吧。”陆衿抬眸,很漂亮的五官。
“我吗?没有吧。”
“吧。就是有。”轮到陆衿挑眉。
“没有。”邹纪语坚定地望着陆衿,像是要和除她以外的所有女人撇清关系。
“哦,这样啊。”陆衿淡淡地说,“那你要加油了,脱单之路遥遥无期啊。”
邹纪语用眼神暧昧地盯着她,像是正在用眼神织网,可以兜住她、俘获她。
陆衿只觉得心跳从八十飞升到一百四。
陆衿,熟悉吗?
眼前的画面闪回到高中时代。
邹纪语那个时候就擅长用眼神勾引人。
好多次他和她在饭堂遇见,两人各自和朋友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邹纪语总是隔着人群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特别不自在,又特别欣喜。
她会做俏皮的动作,说俏皮的话,吸引他的注意。
邹纪语就远远看着,不移开视线。
陆衿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在那里,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骗人的。
让陆衿自以为是,自以为被爱慕,直至自己深深被邹纪语迷住,直至自己念念不忘,直至自己魂不守舍,直至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直至自己患得患失,爱而不得。
回忆的漩涡让陆衿醒了神,如一盆冷水浇灌下来。
陆衿从冰箱里拿出一杯阿华田,自顾自地喝起来,没有询问邹纪语。
她背对着邹纪语,开口说:“有时,我不明白你。”
邹纪语疑惑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她看起来有点生气,或者是有点悲伤。
为什么?
“你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吗?”陆衿转身,她要一个答案。
“那时候......”
“你注意过我吗,在人群中,记得我吗?”陆衿靠近他,好像靠近一点,把她的脸看得清楚一点就可以让他回想起更多的细节。
“我......”陆衿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但他回答不出来。
回答不了,也是一种回答。
陆衿苦笑一声,低头,阿华田喝空了,空气里回荡着吸管“吸溜吸溜”的声音。
这种声音代表着完结,一杯饮料的完结。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我,时隔多年?”陆衿靠在餐桌一旁的墙上,这样说话让她觉得更有底气一些,至少背后还有可靠的东西。
邹纪语的眼神中流露出愧歉和心痛。
“因为我喜欢过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挑逗,随随便便地忽冷忽热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邹纪语站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乖乖听话。”
“你太自以为是了。”陆衿咬着牙说。
她的眼眶红红的。
邹纪语想靠近她,往前迈了一步。
“别过来。我不想回到过去的状态里。你明白吗?我们都长大了,我没有小时候那种精力和热情处理这种时远时近的爱情。所以,不管你是认真的也好,是想和我玩玩也好,是觉得拿下我轻而易举也好,还是我自作多情误会你了也好,总之,我觉得我们不应当这样下去。”
于是,邹纪语转身抱起小小。
“我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很抱歉勾起不好的回忆。我下次......”
“手表。”陆衿从桌上拿起来放在邹纪语手掌中。
“对,手表。”邹纪语颠颠手掌,握住手表。
没有见面的理由了。
两个人之都清楚他们之间横贯着种种历史遗留问题。
过去没有说出口的话,积压了十年,等着在一个夜晚发出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