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后,宋云澜先是去和皇后请了安,然后就打算去看望一下堂溪莫,结果到了他宫里却被告知人不在。
“九皇子他...已经两天没回来过了。”就在宋云澜快离开的时候,有个年纪有些了的老太监过来搭话,更让他烦恼的是,九皇子离开之前就交待了他们,不准找他,更不准把他不在的消息告诉贤妃亦或是皇后。
宋云澜停住脚步,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消失两天了,你们也没有去和贤妃汇报吗?”
老太监的身体习惯性地躬着,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宋云澜的问题,但语气中带着难得的关心,“宋小姐,九皇子与您还算有些交情,希望您能劝的时候可以帮忙劝着点。”
宋云澜嘴里无声重复了一下有些交情这四个字,太子这么说,如今这老太监也这么说,这古代的交情来得可真快真简单。
跟着宋云澜的宫人发现她似乎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宫里乱晃,便也紧紧地跟着,打算在宋云澜接近一些主子妃嫔的宫宇时提醒一下。
[宿主,发现目标,在你的10点钟方向百米处。]
宋云澜不着痕迹地脚上一个拐弯,绕去了一处看上去十分荒凉的地方。
宫人犹豫了一下上前,“宋小姐,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怕是没什么好风景可以看。”
宋云澜:“没事,我就是随便走走。”
当今的敬文帝并不沉迷美色,尤其是现在年岁也上来了,这后宫的人就只有越来越少的份儿。
一些离着敬文帝太远的宫殿便也不多费那些银钱来修缮和维护,渐渐的都有些荒废了。
宋云澜手指虚着扫过墙壁,并没有沾到一丝灰尘,又拽了一把那肆意攀爬的藤蔓,缠在手指上,似乎真的是闲着无聊看风景的样子。
“这是什么地方?”宋云澜指着一间没有挂匾额的殿宇问。
宫人瞧了一眼,她也才进皇宫没有多久,并说不上处处都认识,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才有些怀疑地说:“好像...好像是以前受刑的宫人住的地方。”
宋云澜有些意外,然后也不顾宫人的阻拦推开门进去了,那宫人站在门口,有些害怕。
这皇宫几百年以来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有些人气不足的地方大家都心照不宣似的从不踏足。
“宋小姐,这...”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别进来了,我有事会喊你的。”宋云澜看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也不勉强她,或者说,她原本就是打算一个人进来的。
宋云澜看似随意,实则目的十分明确地冲着某个角落去了,然后就瞧见了躺在有些破损的木制平台上面晒太阳的堂溪莫,一手枕在颈下,一手放在身前,很是惬意的模样。
宋云澜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步伐,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声的地方就显得格外明显。
堂溪莫睁开眼睛,发现是宋云澜之后,翻了个白眼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不擦药的话,光靠晒太阳这伤口是好不了的。”
堂溪莫睁开眼睛看着逆光下的宋云澜,身形边缘都晕开来,“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闻到的。”宋云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你带了药。”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小瓶子药,就是前两天从系统那里兑换的。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件事情,从系统那边兑换的所有作用于除宿主以外的人的东西都是翻了好几倍的价格。
[怪不得你给自己抹药的时候用得这么省...奸商!]
[...究竟谁是奸商,麻烦你看看自己的定价再说。]
堂溪莫却并不搭理宋云澜,前些日子她嘲讽自己,他可还没忘记呢,即便念着她的恩情,他不跟她计较,也不可能好声好气的。
“我有几句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是风声过耳吧。”宋云澜弯下腰把药瓶放在堂溪莫手边的位置。
“我呢,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如今就该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堂溪莫冷笑一声,“你懂什么。”
“我不需要懂什么,”宋云澜看见一只冲着她爬过来的甲壳类虫子,给它让了条路以便于它能直接爬到躺在地上的那位身上去,“我只是和你分析结果罢了。”
“要么就别让人知道是你干的,要么就斩草除根,都做不到就应该暂时隐忍。”
“你贸然出手,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堂溪莫脸色莫测地看着宋云澜,他怎么觉得怪怪的,他还以为宋云澜是来责怪他出手伤人的事情,毕竟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听她的意思,似乎只是嫌弃自己的手段?
堂溪莫突然想起皇后对宋云澜的评价,温顺聪明,聪不聪明他不知道,温顺两个字属实是不太搭。
[宿主,你这些话对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说是不是早了点。]
[不好意思,忘记了。]
[我看你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是嘛,可能因为我面瘫吧。]
[....]
堂溪莫喊住转身因为他久久没有反应打算离开的宋云澜:“不是要给我擦药吗?跑什么!”
“?”宋云澜转过身,她什么时候说要给他擦药了。
堂溪莫已经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他贴身的衣物已有两日未换,全都和一直在渗血或者渗脓的伤口粘连在一起,他一把扯下来的时候痛得龇牙咧嘴的。
看宋云澜依旧站在一边,堂溪莫:“怎么,你打算让我这个病人站起来?”
宋云澜眼神往地上示意了一下,这种年久失修的宫宇,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扫,平台之上满是落叶灰尘和不知名虫子的尸体,也就堂溪莫能躺得下去。
堂溪莫啧了一声,把自己脱下的外袍拿过来铺在地上,“行了吧。”
宋云澜这才跪坐下来,用随身带的帕子沾了药膏擦在他背后的伤口上,也没去在意手劲是不是合适。
“你不觉得诧异吗?”堂溪莫咬着牙忍着痛,像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