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宋良正骑着马飞奔,寻着宋云澜留下的标记,估算着时间和距离。
两人相见的时候,宋云澜已经吃饱喝足离开了那座小镇,正犹豫着要不要绕个路去看看那个别人推荐的十分壮观的瀑布。
“出什么事了?”宋云澜看着浑身狼狈衣服上还带着血渍的宋良,把水袋从马身上解下来扔给他,“喝口水再说。”
一看就是连夜奔波,嘴唇都裂开出血了,宋良一口气喝了大半袋的水缓解了一下喉咙的干痛,“主子,我们遇到山匪了。”
两天前,宋家的车队露宿在外,正是半夜熟睡的时候遇到了山匪,宋良眼见护卫几乎死光,叮嘱了仪彩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暴露一下自己的身份恐吓住山匪之后就一个人离开来寻宋云澜了。
宋良说着,越觉得自己无能,主子交给自己的任务就这样失败了,除开自己,他带来的人全死了。
宋云澜没有出言责怪,在这个世界,即便你功夫再高,以一敌十还行,以一敌百就已经不太可能,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是天方夜谭。
就算是她在,大概率也不过是和宋良一样逃出来搬救兵罢了。
她带着宋良回到不远处的小镇里面,买下了几匹马之后开始往山匪的方向去了。
快到宋良所说的地方时,两人在路过一个茶摊的时候听见几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落虎山那群人,劫了个大官儿家的车队,那财宝,好几大箱子呢。”
“嚯,那是凶多吉少了。”
“还不一定呢,已经有军队去救人了。”
“唉,到底是当官儿的好啊,要是今天被劫的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谁会来管我们啊。”
“哼,你想多了,你看看我俩穿的,像是会有人来抢劫我们的样子吗?也不怕被穷死。”
“哈哈,也是也是,还好我是个没钱的穷鬼啊。”
宋良在宋云澜的眼神示意之下上前搭话,“不知几位说的那落虎山在哪儿?”
“你们要去落虎山?”
“正是,我们俩人出来行走江湖,路遇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
一人还想劝,这俩人长得一个比一个弱,去了也是送死的料,却被另外一人拦住。
“你们再往西行上七八里地就到落虎山脚下了,可以去寻那位楚校尉,和他们一起参与剿匪。”
宋良行礼道多谢,和宋云澜骑上马直奔那落虎山而去。
“你干嘛拦着我,看着那俩年轻人去送死啊。”
“这世道,明哲保身的人多,古道热肠的人少,况且跟着楚校尉,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唉——”
两人快到落虎山的时候果然发现了行军的痕迹,两人下了马选择步行,远远地看见了围在山下的军队,看队伍倒是十分有素的样子,和宋云澜经过的那个小镇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云澜在那个城镇算是弄出了一桩大案,可一直到她吃完饭离开都没有任何官方的来找她。
两个当兵的打了报告出了队伍来放水,一个感慨,“这群土匪倒还真有点血性,杀了快一半才投降。”
“唉,天都要黑了,本来能早点收工的,结果这官家小姐还跑了,还得先去找她。”
“人家能不跑嘛,你看看留在那边的女的,一个个的...啧啧啧,这群土匪一年到头见不到个女人,羊入狼群啊。”
“也是,唉,快些快些,不然又要被人说我俩趁着放水偷懒了。”
落虎山有些大,凭借那些人还不足以将其围得水泄不通,宋良跟在宋云澜身后,以异常顺利的速度往山寨的方向行去,007不停地扫描着周围,筛选好走的路和正确的方向。
[仪彩在你十点钟方向。]
宋云澜脚步一顿,立马转了方向,宋良一声不吭直接跟上,对于主子的异常接受良好。
“小姐!”“宋良!”
仪彩实在是跑不动了,也不认得下山的路,寻了个灌木丛躲着,她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知道看见是宋云澜和宋良才松了一口气。
三人总算是汇合了。
宋良背对着两人,眼观六路,警惕着可能的来人。
仪彩一边和小姐互换衣服,一边快速把遇到山匪之后的事情说完。
那些山匪杀光了随行的护卫,但是却没有杀女人,带着她们打算回山寨,一路上免不了有些动手动脚的。
仪彩想起宋良的叮嘱,开口表明了自己宋云澜的身份,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得知自己劫的是当朝大员的嫡女,这一群山匪立马分成了几派,有些人主张赶紧把人放了,免得被军队找上门来;有些人觉得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不如赶紧全部杀光抛尸,以免留下后患;也有一部分人打算留着她,计划冲宋燮要更多的钱。
“那你这身衣服...”宋云澜扯了扯身上大红色的衣裳,怎么看着有些像喜服。
仪彩暗暗咬牙,说起那个混不吝的山寨的二当家,在知道大当家绑了个世家小姐之后,说是自己正好缺个媳妇,不如让她嫁给他,还开玩笑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仪彩无力反抗,被逼着换上了这么一身衣服,盖着盖头坐在房间里面待嫁,但也因为这一出,几乎没有人看见她的脸,“但是那个二当家,小姐你要注意,他...看见了我的脸。”说着还形容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仪彩自然不可能以自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一个山匪,趁着突如其来的混乱就往外跑。
原来仪彩并不知道是有人来救她们了,不过正好,宋云澜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两人的身份换回来。
“宋良,你带着仪彩下山,把她留在那个小镇里头,你的话...先不要出现。”
宋良应下,背着身等两人换好了衣服才带着仪彩原路返回。
而留下来的宋云澜把自己脸上的妆先卸掉,发型是没办法了,干脆就散着,还往里面掺了一些草籽。
还用树枝在脸上弄了些划痕,衣服被划烂的部分也增添了一点伤痕,力求逼真。
然后就藏在了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