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或者说是暂时的需要他,等他们登基以后绝对会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在他想出办法之前,他只能保持自己绝对的皇党身份,抱紧敬文帝的大.腿,甚至去帮他寻找任何可以延长寿命的方法。
鲍表叔急得都要在一旁跺脚了,这活佛要是跑了咋整?!
“帮我准备车马,我亲自去一趟,”鲍澄想起今日上朝时,敬文帝那接连不断控制不住的咳嗽声,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活佛是真的,那也不能绑来,我亲自去请。”如果是假的...
鲍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是假的,那他也得造一个出来,然后找个弱势的皇子投靠,帮他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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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徽之回家的时候,看到宋云澜正烧掉了一张纸,“是席聿那边的来信吗?”他与宋云澜成婚也快大半年了,席聿来过几次,他也撞见过,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商量什么,但也知道宋云澜和席聿关系匪浅。
“算是吧,”宋云澜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今日回来得貌似晚了一些?”
应徽之身上穿着的还是深紫色的官袍,“去见了曾祖,聊了一会儿才回来的。”
“鲍澄离开帝都了。”应徽之的语气略带沉重,似乎这个他讨厌的人离开帝都并不是一件值得他开心的事情。
“嗯,”宋云澜手边的书被风吹得翻了一页,“去哪儿了?”
“据说和陛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涕泗横流的,”应徽之说起来就觉得晦气,“生怕陛下忘了他似的,说自己此行就是为了替陛下寻找长生之法。”
宋云澜笑出声来,看向外头逐渐暗下去的天空,“世上哪有长生法。”连太阳都有寿命,区区人类怎么可能长生,可笑。
“可惜,人却始终有长生欲。”应徽之接了一句,才想起来曾祖的叮嘱,“陛下的身体不行了,若陛下...几位皇子之间的斗争怕是难看,云澜,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我要做好什么准备,”宋云澜皱眉,似乎不解应徽之在说什么,“难不成几位皇子还会为难到我们头上?”城门失火,殃及他们这几条池鱼吗?
应徽之摇头,语气中带着点失落,“不是我们,是曾祖,是应家...是甄家...是世家的态度。”
据应徽之所知,以前的应家根本不管这些,无论皇位上面坐着的是谁,应家的应洲也依旧是应家的应洲,说句僭越的,哪怕是改朝换代,他们也依旧是一方大族,但是世间万物,有起有落才是寻常,登上了顶峰之后自然就是下坡路了,各个世家都不太安分,想要再挣扎一番,看是不是另有一座高峰可以攀。
宋云澜看应徽之担心的模样,笑着抚了抚他的脸,“放宽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应徽之将宋云澜抱入自己怀中,他心中有担忧,也有无数的疑问,但他也深切地希望,他们不会出事的,这样的日子他还没有过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