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最后一口豆花,摸了一把嘴角,拿出一块碎银子,丢在豆花碗里,一起交到老丈的手上。 不等老丈开口谢过,云圣倾打开折扇,慢吞吞地迎着轿子走过去。 她自己觉得,她不能转身逃走,万一狗男人正在轿子里看着,那她转身离开,不是给了狗男人怀疑的把柄? 快了,只有几步路的时候,货站里突然走出一个人。 墨色锦袍男人,脸上带着面具,瞬间上了墨铁打造的轿子。 速度之快,若不是云圣倾可以留意墨铁打造的轿子,根本不可能看到刚才的一幕。 云圣倾以为她眼花了。 狗男人怎么从货站里出来了? 轿子离开地面,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前方。 云圣倾此时正走到货站的门口,货站里的掌柜的和伙计,站在云圣倾不远处,看着远去的轿子。 掌柜的见伙计抻着脖子,拍了伙计一巴掌,“快回去干活!小心公子把你送到魔鬼营。” 伙计做个鬼脸,蹦跳着回去货站。 云圣倾为了不给司徒澜找麻烦,原本也已经打消了进去货站的念头,听到货站掌柜的话,心头莫名的觉得那些地方不对劲。 刚才离开的,明明是狗男人,怎么就成了货站掌柜的口中的公子。 也许掌柜的嘴里的公子,并不是指刚才的狗男人。 云圣倾不确定狗男人是不是留了人手在这周围,为了不给司徒澜添麻烦,云圣倾径直走过客栈,到了大街上。 随便在街上转了转,回到云府,天已经黑了。 抄手走廊上,陌寒挡住了云圣倾的去路。 “见过二小姐!” 云圣倾在刚进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为了王氏的事,云镶肯定会质问她。 这不,刚进门,人就来了。 云圣倾眉梢挑了挑,“何事!”一身的寒凉倾泻而出。 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王氏在陷害她,只是没想到,月牙能操控动物,左右两个劫匪的思想。 云镶若还是不管不顾地斥责她,那她就是和云镶断绝父女关系,也得和云镶把事情掰讲清楚。 陌寒莫名的感到颤抖,这种莫名的威压,他只在摄政王的身上感受到过,就连他家大人的身上,都未曾有过如此令人胆战心寒的威势。 “回二小姐,大人请二小姐去书房。” 云圣倾抬腿就走,早去早结束。 到了书房,云镶正在桌案前翻看一本兵书,见到云圣倾,放下书册,脸上少有地挂着一丝笑容。 “倾儿来了?快进来!”语气轻快,从未有过的一种神态,令云圣倾莫名其妙。 “倾儿没等皇宫里的宴会结束就离开宴会厅,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看大夫?” 忽略了云圣倾本身就是大夫,云镶一连串地发问,令云圣倾更是云里雾里。 当初她鲜血淋漓的时候,云镶都未曾多问过一句。 她都把王氏弄到监牢去了,最重面子的云镶,不只是没有责问,还对她嘘寒问暖,这让云圣倾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宴会上的气氛太沉闷,便提前出来在街上走走。”云圣倾走过去,坐在桌案旁的凳子上。 “马上就要去圣地了,一路上的美景多的数不胜数,你就不会觉得闷了!”云镶也坐下,把准备好的一杯茶,往前推了推,“倾儿喝茶。” “谢爹爹。”云圣倾并没有去端那杯茶。 她懒得开启空间里的扫描仪,所以连动杯子都不曾。 她不是怀疑云镶,她是不相信云镶。 万一这个并不喜欢她的爹爹,把她用药放倒了,交到云慕烟的手上,那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了。 干脆,不挨杯子就是。 云镶也不在意,说道,“皇宫送了帖子,邀请你和你大姐,明天陪着十八国前来和亲的公主君主去西山打猎。” 云镶说着,从桌案上拿起一张请帖,交到云圣倾手上,“原本是要陌寒送到凤鸣苑去,陌寒去了,月牙说你尚未回来,陌寒又把请帖拿了回来。 正好,我们父女也有些日子没好好说过话了,就让陌寒在大门处等你。” 云圣倾把请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烫金的几个大字,云圣倾觉得有点烫手。 特别是云镶说的那些话,让她听了别扭。 当初她从破庙回来,恰巧云镶也从边关回来,三年未曾见到女儿的云镶,都没有像今天似的,安慰她一句。 云圣倾拿着请帖,“往常皇家打猎不都是各家府上嫡女作陪,如今怎么连我这个庶女都被惦记上了?” “可能是你和摄政王有了婚约,迟早都是要进皇家的,这个时候,再计较嫡庶,可就没什么意义了!”云镶如是解释。 云圣倾尽管不信,也懒得和云镶多说,站起来,“爹,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凤鸣苑了。” 云镶说道,“明天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去猎场了。到了猎场,你要和你大姐相互关照,莫要受伤才是。” 云镶就像是普通家庭的父亲,叮嘱自家出门的孩子一般,谆谆话语。 说着话,从桌案下拿出一套服饰,“这是我命人给你准备的骑马装,看看是否喜欢。” 云圣倾接在手上。 她想起来,三年前,云镶离开京都前往边塞的时候,她骑马送云镶在京都外的大道旁,云镶曾说过,等回了京都,送她一套骑马装,带她上战场。 一走就是三年,再回来,物是人非。 三年前,她不是渴望一套骑马装,而是渴望云镶对她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