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落下之际,馆长扛着手中的大牌子走向了不远处的海滩,那赤黑色的海水如针扎般刺痛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黑啊?”
恍惚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大海本来的模样。
在海滩处停留了一会过后,馆长朝着市中心最热闹的广场走去。
剩下最后的时间里,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他要为海洋去伸冤。
停留在人流量最大的广场中央,馆长将手中过得牌子举过头顶。
蓝底牌子上,印着这样几个黑色大字: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在众人的凝视之下,馆长一遍又一遍地高声朗读着牌子中的大字:“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一遍又一遍的高声朗读,是他这十年来心中不甘的哭诉,他多么希望排放核污水的人能听到来自于海洋生物的心声。
他们无力又弱小,等待他们的是残害和虐杀,被拯救的命运从不会偏向他们这边。
他听到过凌晨三点海鸥的哭嚎、看见过成千上万的鱼儿集体走向死亡,闻到过海洋生物腐烂时发出的恶臭气味、亲手处理过数以万计的变异海洋尸体。
这一切一切的海洋苦楚,只有海洋生物才会知道,只有海洋生物才会心疼彼此。
“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繁华街道中,馆长高声朗读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沙哑,但是他依旧没有停止呐喊,哪怕他把嗓音给喊哑,也要将海洋苦楚说尽。
手中高举的牌子,是他最后的抗议。
他这一举动,无疑是迅速引发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一开始,人们只是看着,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伴随那一声声呐喊声入心入耳的时候,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只做一个旁观者。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场呐喊房中。
从一个,再到百个,再到上千人,整个广场的人都跟在了馆长的身后举手为之呐喊,声势浩荡划过整个黑夜长空。
“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之下,转身挥洒而过时全然是哭诉者的泪水。
伴随着倾盆大雨倾落而下,数以万计的海洋生物死者在这一刻与雨水同下。
是的,它们听到了,它们回来了。
无辜枉死的它们在这一刻全部回来了,在这场徒手弊空的博弈中,它们是主角,更是呐喊者、伸冤者。
听着身后传来的呐喊声,馆长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只见数以万计的人群此刻正在跟在他的身后同声呐喊着。
见此一幕,馆长颤抖着身体在雨中痛哭流涕:“谢谢,谢谢你们还曾记得我们。”
只是可惜啊,一切都太晚太晚,无力回天了。
天台之上,星影站在雨中默默凝视着这一切,伴随着哭诉声,他慢慢开口念叨:“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另一侧,回蓝看到这一幕早已哭成泪人,“鲨叔叔,是鲨叔叔,他在为家人伸冤。”
时惜从旁不忍看到此景,一声呐喊、一滴泪下,看着数万海洋生物冤魂停留在半空中,心中悲悯全然而出:“海洋无罪,还我蔚蓝大海,请停止排放核污水。”
声势浩大的游行过后,馆长默默消失在人群中央。
只要人们还记得,那他也就安心离去了。
此等屈辱,但不能忘。
待他拐入暗巷之中,殊不知时惜已经带着回蓝在这里等他到来。
见到回蓝那一刻,馆长激动将回蓝抱入怀中:“蓝蓝,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去哪了?叔叔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鲨叔叔,”在此见到家人,回蓝不再假装坚强,抱着馆长就是尽情哭诉,尖锐哭声穿雨而过、声声入心。
没过多久,星影也闻声而来,见到两人抱头痛哭为之心同感伤。
再次见到星影,时惜询问道:“所以现在你可以将身份告知了吗?”
将心中情绪压抑而下后,星影将手牌幻化而出:“化魂门061号化魂师,星影。”
“原来是化魂门的人,”时惜默默记下。
正当原地守候,此刻时惜手中的命琏忽然剧烈震动着。
而与此同时,回蓝手中的命缘红线也在闪烁着,鲜红光影在这幽深暗巷尤其夺目。
回蓝不解,只得转过头来看向时惜。
回看回蓝,时惜将震动的命琏摁下,轻声道:“时间到了。”
不过半小时后,回蓝大限将至。
听着,回蓝瞬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坦然叹气一声,而后带有笑容牵起了馆长的手:“鲨叔叔,我们回家吧。”
是时候了。
“行,”馆长点头附和。
一切终将结束,他们也该回家了。
决议已下,两人牵手共赴回家之路。
这条路也许就是最后一次走了,往后等待它们的便是在无边蔚蓝大海遨游。
目睹两人的身影,时惜和星影在身后跟随着。
一老一小,背影尽显沧桑,看清世事之后对此世界再无牵挂,了然于尘世之外,共赴新生黄泉。
他们身后的雨下得越是大,脸上的泪水就越小,在此最后只剩下微笑。
半小时后
踏夜而行,四人再次回到了那片死海当中;
当浪潮褪去,四处荒凉让人后怕。赤黑海水表面静谧,然而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海底的那些怪兽似乎又在准备着兴风作浪。
半饷,闪雷忽起,这是来自于上天的怒吼。
来到海滩边,这一刻暴风雨更为猛烈了,海底怪兽更是趁着这阵仗在海平面卷起阵阵洪波,妄图要这世间万物随它陪葬。
在狂风与狼中,馆长携手回蓝道海滩边边上